看著白奉甲距離小樓越來越近的身影,吳法言怒火攻心。
當箏聲響起的瞬間,吳法言便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他無法阻止彈箏之人,甚至吳家所有的人都無法阻止,包括他此刻還躺在病榻上的父親。
吳器更是沒有猶豫,隨著白奉甲的行動第一時間朝著白奉甲而去。
雖然不能說話,但他的神色已經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理,顯然樓中之人對於他,對於吳法言,對於整個吳家來說,都極為重要。
“放箭!放箭!”吳法言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指揮著所有的弓箭手朝著空中的白奉甲放假,意圖阻攔他的腳步片刻,為吳器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惜的是,這些弓箭手不是邦察,這在剛才的激鬥中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而吳法言和吳器的反應,更讓白奉甲堅信,自己賭對了,樓中之人對於吳家而言,異常之重要。
只是不知道如此重要之人,怎麼會來到思過園這種地方思過?
白奉甲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來探究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必須爭分奪秒。
雲其生同樣反應了過來。
“老臺,你要再不來,你的乖徒兒就要吃虧了!”雲其生大喊。
“誰敢動我徒兒?”一個聲音狂怒著從園外傳了進來,而一個人影已經在聲音傳來之前飛入了園內。
人影在空中稍停了片刻,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朝著小樓奔去的白奉甲。
“惡賊!”來人怒目圓睜,怒喝一聲,同樣縱身朝著白奉甲撲去,留下雲其生在院牆之上看熱鬧。
白奉甲無心理會來人是誰,心中只想著快些,再快些。
來人後發先至,居然比吳器的速度更快上幾分,仿若一道影子依附在白奉甲身上一般,一雙鐵掌朝著白奉甲推去。
白奉甲咬咬牙,橫刀身後,選擇硬抗一擊。
白奉甲吐血。
來人還沒來得及再出手,吳器的拳頭已經到了。
白奉甲再次揮刀,吳器的拳頭落在了刀面上。
白奉甲喉頭一熱,強行嚥下一口鮮血,卻也借兩次攻擊之力,再次運轉雲梯十三縱,快速躍上了小樓二樓。
“吳法言,怎麼回事?”來人見白奉甲翻身進入小樓,雖然心中憂慮徒弟,卻也不敢再追,轉頭朝著吳法言狂喝道。
吳法言心中震怒,面上卻不敢表露出絲毫,只得趕緊解釋道,“臺老先生,這個賊子偷入思過園,想要劫走我的一位客人,誰曾想追捕過程中發生了這事。”吳法言一臉懊悔。
“哼!僅僅如此?”來人一臉不信,接著質問道。
吳法言一攤雙手,無奈說道,“臺老先生信不過在下,總該信得過雲老先生吧?”
“哼,我看剛才那賊子,所用的可是你們吳家的內門絕技,雲梯十三縱,你敢說來人與你們吳家沒有關係?”來人沒有理會吳法言的辯解,一語道破了問題的關鍵。
吳法言話語一窒,卻沒想到這老鬼居然知道雲梯十三縱的存在。
吳法言卻裝作不知,朝著吳器看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方才轉頭看向來人解釋到,“臺老先生誤會了,剛才那賊子所用功夫,晚輩實在不知,家父禁止晚輩習武,雲臺兩位先生都是知道的。”
慢慢來到眾人之中的雲其生點點頭,示意確實如此,不過雲梯十三縱一向是隻聞其名、未見其行,尤其是這些年吳家對於內門功夫限制嚴之又嚴,除了吳器等為數不多的佼佼者可以修習這等絕密功法之外,其他普通吳家子弟甚至連聽說名字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他們這些表面是一家人的供奉了。
來人冷哼一聲,顯然對吳法言的這一解釋並不滿意,轉過頭去看著小樓,眼神之中滿是焦急。
“好了老臺,那賊子看樣子也不是窮兇極惡之輩,最多就是會劫持九姑娘逃跑罷了。”雲其生連忙打著圓場。
“誰招來的賊,誰自己來處理,我只要我的徒兒安然無恙,否則我可管不了什麼鳥官。”臺姓老者一臉憤怒,也不顧雲其生的勸阻,自若無人地喊叫道,彷彿絲毫沒有看到一旁的吳法言面色難看之極。
但他也知道,這雲臺二人乃是自己父親的絕對心腹之二,更是吳家當前隱藏於下的最高戰力,自己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哪怕自己的父親現在還躺在病床之上,但他還能說話,不是麼?
吳法言走到樓前,朝著小樓喊道,“九妹,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