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甲收拾停整,重新開始探索所處的洞穴。
這次探尋,白奉甲專門用上了在風雨間中訓練所學的各種機關學,這是風雨間的入門課,也是離開風雨間最重要的一課。
但讓白奉甲失望的是,一路探尋過去,所學的各種機關術運用了個遍,卻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收穫。
正在白奉甲失望之際,腦中靈光一閃,從新來到白呈奉墓前。
認真朝著白呈奉遺體行了叩拜大禮,心中默禱,以水晶棺蓋為底,將白呈奉的屍體搬到棺蓋上,緩緩在水晶棺材中摸索起來。
白奉甲眼睛突然一亮,運用風雨間機關術,在棺底上不同方位連拍九下,身形立即退後十步之遠,雪寂刀已經出現在手中開始戒備起來。
不出白奉甲所料,片刻之後,棺底開始發出吱呀的響聲,整個水晶棺開始緩緩向外挪動。
白奉甲等了一陣,等到水晶棺徹底停止了響動,持刀來到棺材停放處,果然見棺材後漏出了一塊整齊得不可思議的石門。
白奉甲沒有妄動,定睛細看,卻見石門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非白家子弟,非生死存亡關頭,不得擅啟!”
大字旁邊還附著一行小字,“妄入著死!”
白奉甲苦笑,自己顯然是符合白家子弟的要求,但眼前是否屬於生死存亡關頭,自己說是,只是不知道白辰老祖宗是如何界定的。
思慮片刻,白奉甲仍然決定開啟這扇門,這已經是目前離開此地唯一的希望了,白家的老祖宗並沒有給白奉甲留下太多的選擇。
按照白奉甲的考量,白家老祖精心修建此地,只留下了進來的通道,而沒有指示出口何在,要知道當年每代族長前來傳功,肯定不會只進不出,所以很可能出口就在此地,但按照門上所寫,又彷彿並非如此,只是事到臨頭,也只能咬牙一試了。
石門很輕鬆地開啟了。
看著緩緩上升的石門,白奉甲感覺有些不可置信,這一結果與石門上措辭嚴厲的警告截然不同,既沒有動用任何的機關術,也沒有任何的驗證,就輕輕鬆鬆按下旁邊的一個按鈕便開啟了,讓白奉甲都有些懷疑石門上所寫根本就是嚇唬不知情的後人的。
白奉甲看著漆黑的洞口,掏出懷中已經晾乾的火摺子,搖晃出火苗,咬咬牙緩步走了進去。
小沐等了半天,依然沒有等到自己被撲倒,緩緩睜開眼,卻發現眼前已經空無一物,剛才撲向自己的巨狼正在身側垂死掙扎,身上插著一截斷開的樹枝,巨口之下也淌著一灘刺目的雪跡,鮮血之中還夾雜著一些冒著熱氣的碎塊,看樣子卻是被人生生用樹枝刺穿了身體,順帶震碎了內臟。
小沐一愣,環顧四周,才發現所有的巨狼在那頭白狼的帶領下,全都齜牙咧嘴地朝著一個方向警惕著,
一陣張狂的笑聲從雪線後傳來。
小沐眉頭微皺,只感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身後的白蓁蓁輕輕走到他身邊,顫聲說道,“是那和尚!”
小沐這才反應過來,的確是淨清和尚的聲音,看來現在局勢越發不利,原本以為會喪生狼口,卻不想現在又來了另一頭惡狼,而且小沐異常清楚,淨清和尚,可比眼前的群狼更加兇惡萬分。
笑聲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見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雪線之上。
看著那道身影,小沐和白蓁蓁心頭微動。
人是淨清沒錯,但出現的卻只有半個淨清。
準確來說,是淨清和尚拖著殘廢的身體出現在雪線之上,看來雖然在雪崩之中撿回了一條命,但淨清和尚也付出了代價,這個代價,可能就是他的身體。
淨清和尚杵著手中剩下的半截樹枝,說是樹枝,卻比一般的小樹樹幹還要粗壯幾分,看樣子卻和地上瀕死的巨狼身上所留的樹枝原屬一體。
小沐心中微震,看樣子這淨清賊禿雖然殘了半拉身子,但功力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遠遠相隔,依然能用半截樹枝宰掉一頭兇悍無匹的巨狼。
淨清的速度很慢,好在受雪崩影響,山上的浮雪已經順著雪流滾落了大半,手中的半截“柺杖”支撐著他的身體朝著小沐等人挪動,上半身每挪動一步,都要艱難的帶動著下半身向前跟上。
仿若眼前的狼群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淨清朗聲笑道,“小丫頭,看來還是佛爺與你有緣啊。”接著又朝著小沐笑道,“小子不錯,還有幾分膽色,果然是佛爺精心挑選之人。”
白蓁蓁心底一沉,剛才看到狂獅的衣服套在巨狼腿上,心中已感不妙,現在淨清和尚又出現了,更是叫苦不迭。
而小沐則是心中狂跳,淨清和尚說他是其精心挑選之人,自己被其從喇嘛寺擄走,當時就感奇怪,若是淨清和尚貪財好色,原本只需要擄走白蓁蓁,最次也是擄走司馬香,沒想到居然將自己視為了目標,若是淨清和尚順手想要增加一個砝碼,也實在說不過去,現在聽這和尚這麼說,小沐心中一時之間泛起諸多猜測。
白蓁蓁看著越來越近的淨清,尤其是看到他殘了一般的身子,一張俏臉嚇得雪白,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伸手暗中拉著小沐的衣角輕輕搖晃兩下,帶著懼意低聲道,“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