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白奉甲失望的是,四周仔細轉了一圈,除了石壁還是石壁,既無出路,也無其他東西。
白奉甲重新回到高臺之處,坐在臺下認真覆盤起來,當年白辰費盡心機修建此地,外面乃是白家歷代族長傳功修習之地,空無一物尚且可以理解,但在那洞穴之內,又重新修建了這一處洞中之洞,還留下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警示,如果那第一句是針對此處高臺上的隱秘而言,非白家子弟不可入內尚且可以理解,擔心隱秘洩露出去,引發家族根基動盪,但後一句話就實在無法解釋了。
難道是讓生死存亡之際進入此地等死麼?
如果不是白奉甲進來之前專門背了兩條魚,恐怕接下來白奉甲又將回到之前在牢籠之中的日子了。
實在不對勁,白奉甲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一結果,咬咬牙站起身來,從新將那玉書翻閱了一遍,除了那副地圖意有所指之外,其他都是平常,看不出有什麼線索之類。
白奉甲不甘心,圍著高臺認真轉悠了起來,到了最後,不得已,白奉甲只得認認真真打量起臺上的八幅浮雕。
果然有問題,白奉甲心中一喜,幸好自己當年在教習授課之時沒有糊弄,和其他間內弟兄一樣,白奉甲曾經也奉白啟為英雄,都盼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白啟一般的一方英豪,只可惜這一日所見,已經讓白奉甲心中對白啟的崇拜大打了折扣。
第三幅白啟隱居崑崙自創冥靈決的浮雕上,白啟打坐之時,雙手之中托起了一顆靈珠,而在風雨間所授圖冊之中,白啟打坐之時並無其他異物。
難道這顆靈珠便是關鍵所在?
白奉甲心頭也帶上了幾分懷疑,深怕再出現一次那玉書所設機關,只怕白奉甲就要死得不能再死了。
咬咬牙,白奉甲心頭一沉,此刻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否則若是找不到出路,恐怕自己真就要困死在這裡了。
緩緩朝白啟手中的那顆靈珠按去,果然,那靈珠隨著白奉甲的手指向內縮去。
等到那石珠完全沉沒在浮雕之中,四周巖壁一起發出隆隆之聲,白奉甲心頭微震,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雪寂,凝神警惕。
只見一道道石門震脫門上的掩飾,緩緩收入巖壁之中,露出了一個個洞穴來。
白奉甲眼神一縮,心中震驚不已,不等那些石門徹底收回,縱身一躍,來到一個露出一半的洞穴前。
洞穴不深,但其中所放之物著實驚人。
白奉甲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金銀珠寶。
強行按下心中驚駭,白奉甲一個一個洞穴看去,這些洞穴明顯是人工在天然石洞之中開鑿而出,估計目的就是為了囤積這些金銀。
白奉甲認真數下來,洞中一共有著九個洞穴,無一沒有堆滿金銀,只怕累計得有數百萬金之巨,照此規模,稱之為寶庫絲毫不為過。
白奉甲微一盤算,按照風雨間中所傳授的武備要訣,這些金銀保守估計都可以武裝數十萬軍士。如果風雨間將此處金銀全部取出,估計不出一年,白啟親手所築的白城,就要重新回到白家子孫手中,哦不,是從一個白家後人手中,回到另一個白家後人手中。
白奉甲看著眼前的金銀愣愣出神,倒不是財帛動人心,而是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將這些金銀全部取出,交給雪影用來救濟現在白城的流民,又將有多少人可以靠此活命。
白奉甲甩甩頭,將這一雜念甩出腦中,不知什麼時候起,曾經一門心思幫助風雨間光復白城的白奉甲,心中雪影的分量越來越重,白城中每天都有人不斷死去的流民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他的念頭之中。
白奉甲自然知道這種念頭是危險的,但看著那些餓斃陋巷之中的流民,白奉甲心中實在無法忽視他們的存在。
回到高臺處,白奉甲放下手中的雪寂刀,學著白啟的模樣打坐起來,倒也不敢肆意運轉冥靈決,只求能夠儘快靜下心來,畢竟在這奇特之地,每一次失神都將帶來未知的風險,更何況到現在白奉甲尚未找到出去的路,更需要他靜下心來找尋,否則空有寶山,命無所依,估計他就是從古自今第一個守著如此多財寶而活活餓死的可憐蟲了。
白奉甲睜開眼睛,眼中重新恢復了清明,再次按動石珠,那些洞穴的石門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暫時將這些金銀珠寶拋在腦後,白奉甲一門心思開始琢磨起如何逃出生天。
思量著如何逃出生天的還有白蓁蓁與小沐二人。
二人一路奔逃,奈何小沐身上有傷,加上白蓁蓁絲毫沒有修習過武功,速度實在堪憂,只是不知道身後淨清那老和尚和狼群誰生誰死,按照二人想法,自然是希望淨清和尚死了最好。
但往往事不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