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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理智與衝動

白奉甲面色劇變,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蒼鷹居然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但不知道蒼玄二老過往的人,是很難想象到這些所謂的下作手段對於他們的重要意義。

或者可以說,沒有這些下作的手段,蒼玄二人早已不知道埋屍於江湖的某一個陰暗角落,甚至於還會被千百人在他們的枯墳上唾棄不已。

正如當下白奉甲所面對的袖中箭一般,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救了蒼鷹的命。

他的命保住了,那他對手的呢?

反正按照玄冥的記憶來說,能從蒼鷹這一手下掙脫性命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哪怕不死,也會有所損傷。

但白奉甲畢竟不是一般的人,他更年輕。

年輕意味著很多東西,比如他的反應速度,比如他的直覺感知。

當蒼鷹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嘲諷被他清晰地捕捉之後,白奉甲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雪寂第一時間回到身前,雖然只有一刀,但白奉甲選擇了最保險的招式。

防守,才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所在。

現在白奉甲就是在防,剩下的,便是看到底是蒼鷹的暗箭厲害,還是白奉甲的意識更勝一籌。

除了激鬥正酣的白昊齊與鳳三二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白奉甲與蒼鷹的對決。

這個所有包括很多的人,比如樓內的雪影和小雪,比如樓下的帖木兒和吳法言,甚至還包括已經遠遠躲開的五毒,以及還隱藏在暗處的溫千羽和閆雲山等人。

此刻的醉香樓,早已經成為白城各方勢力關注的焦點,隱隱之間牽動著白城的局勢發展。

這是所有人都可以預料到的事情,畢竟此刻便有兩大,不,準確的說是一批高手在白城的制高點激戰,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們是誰,但絲毫不妨礙許多人看熱鬧的心情。

但帖木兒等人自然不是來看熱鬧的。

帖木兒其實早已經隱藏在縣尹府院落的屋簷陰影之中,認真地觀察著樓上的一舉一動,不為其他,因為雪影還在上面。

甚至於白昊齊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間,都在他的視線注視之下,伺候鳳三以及蒼玄等人的出現自然不在話下。

而蒼玄二老居然不知什麼時候與一個外人交接在了一起,這一點頗為出乎帖木兒的預料,畢竟蒼玄二人身份特殊,本就屬於影隨。

吳法言的出現解答了他所有的疑惑,甚至於當吳大出現在醉香樓頂之時,也是吳法言主動第一時間幫助他揭露了他的身份。

現在,吳家的暗衛徹底暴露在了帖木兒的目光注視之下。

但無論是他,還是吳法言,都沒有絲毫覺得不對的地方,反而感覺應該是理所當然一般。

帖木兒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不單單是自己二人已然結盟,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即將要去兀魯爾哈軍中擔任監軍一職,如何既滿足吳法言的意願,派出一定數量的軍力相助,又可以儘可能阻止兀魯爾哈全軍遷移白城,監軍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可想而知。

帖木兒並沒有因為吳法言有自己的打算而感到不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心中抱負不小的吳法言呢?

況且他自身也有所打算,皇帝調自己去擔任監軍一事雖然頗為出乎他的意料,但也不算是一記無理手,反而更加體現了新鈔推行一事皇帝對於他的看中與欣賞,而這其中雖然有自己的審時度勢和大力推動,但他知曉,吳法言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甚至於他的每一步動作都幾近於完美地踩在了關鍵點上,其中可能是一次面對軍方的示弱,也有可能是面對吳清源的偽裝自己,在暗地裡調動城中支援自己的富戶,甚至於隱藏於白城陰影之下的金錢幫下了許多功夫,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極其信任吳法言,即便是犧牲自己暫時的利益也好不惋惜,可見吳法言暗地裡影響力之大。

所以吳法言毫無疑問是一個極好的合作伙伴,尤其是正是達成同盟協議之後,二人的幾次長談,讓帖木兒對於眼前這個貌似不得志的紙面縣尹有了更深的認識,原本按照二人計劃,在平息流民之事後,最緊要的事情便是助吳法言取得吳家的控制權,二人互相鼎力支援,以白城,以西北道為基石,開創一片屬於自己兩個年輕人的一番事業。

但現在皇帝的調令雖然讓這個協議出現了波折,但大的方向並沒有絲毫的變化,所以吳法言用自己的姿態無聲地向帖木兒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帖木兒自然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現在的他,無比期待吳法言掌握吳家實權的那天,一想到神秘的吳家居然能夠在自己面前揭露多年的面紗,想想都讓帖木兒感到興奮,而這個面紗後面所代表的實力,更讓帖木兒心動。

單從吳大的一次出手而言,已經徹底讓蒼玄二老在帖木兒心中的地位打了極大的折扣。

鳳三則是今天帖木兒最大的驚喜,哪怕吳法言已經介紹了與鳳三對戰之人便是風雨間的二當家,雖然知曉鳳三相當於是背叛了風雨間,但絲毫沒有影響帖木兒對於鳳三的觀感,對於他和吳法言而言,鳳三的棄暗投明更讓人心動。

邦察等人早已經在一旁侯令多時,但帖木兒並沒有讓他們動手的意思。

一則是樓頂的激戰尚未結束,此刻動手還為時尚早,並不足以影響局勢的走向,甚至也不敢確定便能留下白昊齊,更關鍵的是,帖木兒並不想因此而牽連雪影,即便雪影已經是自己與吳法言關注的重點,但今夜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二則是狼逐衛畢竟不是瞎子,此刻現在周邊有多少人在關注此事,便可能有多少大鱷隱藏其中,此刻還沒有到將水攪渾的時候,帖木兒並不急於一時,否則真要將流民逼急了,與風雨間聯起手來,哪怕自己能讓兀魯爾哈派來再多的軍隊,估計也於事無補,反而是讓已經糜爛的西北局勢更加不堪。

此刻的白城,彷彿除了白奉甲眼前的暗箭和手中的刀以外,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已經停止了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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