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等人非常有分寸地將狹小的空間全部留給了白奉甲和雪影,各自按照安排做著最後的籌備工作。
戰爭,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事,現在最讓他們頭疼的一個問題,那便是武器的問題。
難道要讓他們用赤手空拳前去面對全副武裝的城衛軍麼?
即便是那群他們口中的紙糊紈絝,當他們手執銳器的時候,也不是普通流民所能抵擋的。
所以現在首要的問題便是解決武器的問題。
當所有人都離開了,雪影早已經在眼眶之中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雪影的愛很炙熱,那是一種已經壓抑許久,終於等到了最終爆發的時刻的熱烈。
白奉甲來不及說話,嘴唇已經被另一張溫潤的嘴唇堵住。
白奉甲只感覺渾身一顫,雙臂緊緊地擁著懷中嬌小的身軀,彷彿是要將雪影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大年初一的第一場雪,晚到了許久,但終於還是來了。
白奉甲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寵溺地親了親雪影的額頭。
雪影俏皮地皺了皺眉,伸手抱得更緊了。
“白大哥,能再見到你,真好。”雪影的腦袋在白奉甲的胸前蹭了蹭,感受到白奉甲有力的心跳,眼角再次泛起了淚花。
白奉甲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擦去雪影俏臉上的淚水,一臉憐惜地道,“傻丫頭,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雪影伸手抓過白奉甲的大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龐上,感受到手掌中的炙熱溫度,雪影沒有回答白奉甲的問題。
白奉甲吻了吻雪影的眼角,彷彿是想要將雪影流不盡的淚水全部吻進自己的胸中,輕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我曾經說過,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這句話從未改變。”
雪影抬頭感動地看著白奉甲,也知曉白奉甲這話之中蘊含的滿滿情意,再次鑽入白奉甲的懷中,輕聲問道,“可是風雨間呢?”
白奉甲聞言一愣,不由得抬頭看向遠方,呆滯了半晌方才回應道,“當知曉他們算計你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我終歸不屬於哪裡。”
雪影仿若是感受到了白奉甲內心深處的極度哀傷,緊緊地抱住了白奉甲,雖然沒有什麼安慰的言語,但僅此已經足夠。
雪影低著頭,星眸之中隱藏著一抹難以消除的痛苦,白奉甲雖然如此說,但她瞭解白奉甲,想要讓白奉甲與風雨間徹底分割,終歸不是嘴上所說的這般簡單。
而白奉甲又如何不知道此事,輕輕撫摸著雪影微微顫抖的背脊,閉眼聞著雪影身體散發的淡淡清香,心中沉聲嘆了口氣。
如果這個選擇題早已做完,他又何必一直待在逐鹿山上,苦苦忍受著內心的煎熬。
但兩人都聰明地避開了這個問題。
“白大哥,這次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做了這些安排,你不會怪影兒吧?”雪影首先岔開了話題,略微有些遲疑地問道。
白奉甲聞言一愣,鬆開雪影,低下頭去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雪影鄭重地道,“我相信影兒不會害我,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雪影聞言,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滾落下來,無論外表多麼的堅強,在流民之中威信有多高,她終歸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即便她從未向任何人表露過她的脆弱,但不代表她就沒有脆弱,以及惶恐。
畢竟她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無數人的生死,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承擔著這些。
“白大哥,謝謝你!”雪影看著白奉甲,鄭重地說道。
白奉甲沒有拒絕雪影的道謝,即便他們之間並不需要。
“影兒,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白奉甲沉聲道。
雪影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相信白奉甲的承諾。
“只是影兒,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接下來我該幹什麼?”白奉甲看著重新破涕為笑的雪影,點了點雪影的俏鼻,有些無奈地問道。
提到正事,雪影有些不捨地蹭了蹭白奉甲寬闊的胸膛,從白奉甲懷中掙脫出來,在白奉甲的幫助下披上衣服,強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緩緩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