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郢州城西門外十里。
“馬上就要到了,加快步伐,準備開戰!”陳潭沙一聲令下,所有軍武立即凝力在腿,疾馳狂奔。
來到城下,陳潭沙率領的七千境軍對準正門,邊衝邊發氣勁攻城。郢州城上的守卒立刻結起屏障。
蘇長風和陸坤帶著一身縞素的武當派往左邊,莫非凡和獨孤雁翎帶著青城、峨眉往右邊,兩邊人馬在境軍的掩護下,立刻往郢州城門前匯聚而去。蕭蘭見狀連忙命到:“快!城下的人給我撐住城門!”季蜇鳴看他們要強行破門,腳帶雷電往城下橫掃出去幾波強勁。
忽聽半空中“嗞嗞”響了兩聲,突然一人攜劍劃過,擋下了那些氣勁,隨後落在武當派那邊。墨予琴與石沉沙也緊接著跟了上來。
“多謝。”蘇長風謝過之後徑直衝入城牆底下。
“那是……”季蜇鳴望著鬼方煉手中的劍:“這小子是誰?他怎麼會有蟄雷劍?”
蕭蘭眼看著他們不停地震著城門,焦躁不安,朝城下劃了幾劍便問:“季軍牧,難道我們就等著他們破門?”
“公主放心,我自有安排。”
此時從高空俯瞰下去,郢州城南北兩門各有數千人,沿著城牆往正在交戰的西門奔去。
西城門裡裡外外都匯聚了兩千餘人,高大厚實的城門被折騰的咯吱作響,漸漸有了些裂痕。陳潭沙見左右兩邊有人殺來,便讓境軍分別往兩邊迎擊而去,剩餘的武林人士一部分攻城,一部分結成境域掩護城門口的人。
戰況越來越激烈,蘇長風揚劍道:“我們四人一鼓作氣,一舉破了這扇門!”
忽然從城上墜下一腳,猛地踢破境域,直落向蘇長風。
“娥眉曼!”獨孤雁翎反手朝斜上方劃出一道銀光,劍尖與腳尖氣勁相擦,退了季蜇鳴。
蘇長風兩指沿著劍刃一劃,劍氣㓎著血色流轉開來,轉身劍指季蜇鳴:“那就先解決你吧!”莫非凡騰空躍到他後面,笑道:“季軍牧捨不得這扇門,卻捨得這條命,雖是為虎作倀,但也算有氣概。”
季蜇鳴面目清冷:“道家三劍的傳人都衝著我來,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你季軍牧的頭顱,怕也不是尋常鋒刃割得下來的。”獨孤雁翎將仙靈素劍劍刃一翻,耀眼白光忽然閃了季蜇鳴的眼。莫非凡御出清幽長鋏,一招‘通幽劍道’圍住了四人。蘇長風拿著真武太鋒將內力一催,‘血染鋒華’的劍氣驟然兇猛,像刀一樣瘋狂的颳了起來。
陸坤見他們去圍殺季蜇鳴,於是轉身跟著那群弟子,瘋狂的震掌。
“我們上!”鬼方煉說著,雙指在蟄雷劍刃一抹,龐然劍氣如雷似電遍纏劍刃,然後一躍而起,朝著那扇門的上方傾力橫揮;同時石沉沙拿著雷火長刃,跳斬而去,兩人連同陸坤一起,咔的清脆一聲,破了上半邊的城門。一些反應快的弟子,當即便躍起來攻擊裡面的人,對峙突然演變成攻防戰。三人乘機再一擊,城門轟然被震爛,墨予琴飛進去將海蛇劍一揚,一招‘在水一方’淹沒了堵在門口的守軍。
敵人一時像置身水中一樣,漂浮在空中又沒有著力點,四人猛然從水中穿殺而過,在水一方忽然被染紅。墨予琴隨即收了招,在水一方忽然散去,漂浮著的屍體立刻落地,伴隨著鮮血。
門外弟子踩著倒下的人,像開閘的江水一樣湧了進來。蕭蘭被身後的動靜驚轉了身,連忙揮劍躍下城前,領著守卒抵擋。
鬼方煉見她身手不錯,於是凌空一劍劈去,把蕭蘭的手劈得微微一顫,直往後退。
季蜇鳴在無數氣劍盤旋的通幽劍道內,隱約聽到城門被破的聲音,連忙提起周身內力,一拳一腳狠狠地接著三人劍招,同時還要對付‘劍道’內隨時飛來的氣劍和四周不懷好意的腥風劍氣。
只聽轟隆隆的幾聲,通幽劍道里雷鳴電閃了好幾下,季蜇鳴終於一腳衝破了出來。他的戎裝已經破爛不堪,帶著背上、肩上的幾道劍痕,縱身越進城內。
他看見自己的人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殺退,蕭蘭正被那個不知由來的蟄雷劍主壓制,於是上去一腳踢開劍刃,拉著她的手臂說:“公主快走!郢州城守不住了,只能先退回吳越!”鬼方煉想要追上去,但周圍敗退的守卒斷斷續續的攔上來,漸漸與他們越隔越遠。
莫非凡等人也隨即領人衝了進來。
“我說過,我會衝在前面。”墨予琴回身對他微笑著說。
“看來墨姑娘的確有心改過。”莫非凡匆匆肯定了一番,然後繼續衝過去。
她在混亂中笑容漸漸消失,忽然發現自己破了城門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或者興奮的事,也沒有太大的意義。自己也好、其他兩個同門也好,的確都曾隱約向人表達過“有心改過”的意思,莫非凡沒有說錯,她只是有點失落。
鬼方煉轉身對迎面而來的蘇長風說道:“今日破郢州城門,乃是我們三人合力所破。當然,貴派陸少俠也出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