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仰脖一笑,道:“我敢迴轉身去,打量身後的他們;而不防備你,我就知道你不會藉機偷襲我。你說我名聲不好,我不爭不辯。你若是想要留下我,我也只能拼力一搏。既然我已經承諾,不對唐家女子有念想。你們想要留住我,恐怕還是不能。”
“哦,你的手段,我都已見識。我的手段,你卻並未完全見識過。”
葉痕依然坦然回道:“你若想兩敗俱傷,我也只能接下。但我知道,你必有後續的說辭,有什麼你儘可說來聽聽。單隻一條,我的習性,你還沒資格評判。”
宮羽道:“你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你隨心而為,不論對錯,只憑臨時之念。閣老能夠出手援助你師傅,想必你師傅也是正道中人。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卻是要揹著這麼一個名號。”
“縹遙生,不好嗎?我覺得很好。”
“哈哈哈,可是你最有名氣的可不是這個名號。”
“這又如何,人性釋然,我只是追尋自然,尊崇人性本能地追求;是非對錯也只是你們故意的圈定而已,弱肉強食沒有對錯;‘道法自然’也就是這個意思。”
宮羽嘆道:“看來你是恣意妄為了?”
葉痕輕笑道:“你有太多的羈絆,所以你的武力修為進展不夠精進;就拿你的桃花和梨花的配合,如果你更加順從桃花和梨花本身的屬性,你的修為立即就會上個層次,那時你我之間將不分伯仲。而且,你為何用銅笛來掩飾劍招?這也使你武力打了折扣。”
“既然我遇到你,我就想勸你收手。”
葉痕突然仰天大笑道:“你?你想勸我?普天之下,除非我師傅在世,沒有人可以勸我,更沒有人有資格勸我。你?你以為你是誰?你就連自己是誰,都不敢如實相告,你又有何資格勸我?”
“你禍害這麼多人,你心裡就沒有一絲後悔過嗎?”
“後悔?我?哈哈哈,隨性而為;我強,我就可以主宰。如果你現在強過我,你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坐著和我廢話,你的劍就會指著我的咽喉,或者已經洞穿了我的身體。可是,你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你願意和我坐下來說些廢話。”
“你告訴我,你如何才能不再禍害他人?”
“禍害?遇到我,是他們的榮幸。我和你坐下來說話,是因為渾天閣老;而不是因為你們有能力讓我對你們高看一眼。”
宮羽輕輕笑了笑後繼續道:“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原因可以改變你的這個習慣;可是我的確想要勸你,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可交之人。我雖然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認出了我的師承。不知道最後這句話,你可否滿意?”
葉痕眼神一凌,直愣愣地盯著宮羽的眼睛,宮羽也不避諱,迎著葉痕的眼神回看過去。
“你師承渾天閣老?”
宮羽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葉痕突然深吸口氣後,收回眼神,最後乾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幾個呼吸後,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盤腿坐下,把所有的外界都拋在身後。
片刻過後,宮羽道:“葉痕,如果不介意,我助你一臂之力。”
見到葉痕沒有任何表示,宮羽起身來到葉痕身後,將右手掌輕輕按在葉痕的後脖子下端,又微微朝下探了探。
葉痕居然毫不防備,彷彿宮羽是一個不用任何戒備防範的老友。
葉痕此時正在調息剛才自己突然強行變線,引起的內部不適,雖然不至於讓自己受傷,但總是不舒服。此時葉痕放下了所有的戒備,竟然大膽地開始康復自己。
宮羽的上前,葉痕也不拒絕。宮羽內力進入,合著葉痕本身強大的內力。
只是片刻,葉痕便恢復如常。
宮羽收回手,朝著高三和黎神醫走去。
“這位小友,你的名號,總是可以告訴我的,我葉痕也算是個人物,不至於辱沒你的名號。”
“宮羽。”
“好,我記住了。如不介意,我隨你同行幾日,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傷害。我只是為了和你同行幾日,我師傅說過的話,我一直記得。你不便細說,我也不強求。”
宮羽不做遲疑,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袁老二卻跳著腳,喊道:“先生,這使不得。這個色鬼厲害得緊,和我們在一起,我可防不住他。我們這裡可是有小女娃娃的,他萬一突然起了歹意,我們咋辦?這個色鬼武功太厲害了。”
葉痕冷冷地哼了聲,把眼神越過袁老二看向袁老二身後的黎神醫,朗聲說道:“你就是黎神醫,幸會。我們這次算是平手,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切磋。”
黎神醫不屑地聳肩搖頭。
見到黎神醫如此不屑,葉痕略顯生氣道:“你號稱神醫,無非就是你只會看病。而我,看病也是會的,但是我用毒才是最強。我要和你切磋的,就是望聞問切、歧黃之術。”
袁老二破口大罵道:“好大的口氣,我現在才知道,你除了好色,最厲害的卻是吹牛。”
葉痕仰頭大笑道:“人生苦短,我不參與你們江湖紛爭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我只是選擇一個人快樂,做了些小雅趣。你以為我不能號令江湖嗎?北極之約我只是不屑而已,你們這些肖小之輩,豈能和我相提並論?”
袁老二氣得跳將起來,兩把烏黑短刺划著小圈,就奔著葉痕迎面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