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算是忤逆了被催眠者的意志嗎？

而厲少爵的回答好像並沒有傳入司機的耳朵裡。

前排的司機緩緩地轉過頭，在整張臉暴露在兩人面前的一剎那，顧若煙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他曾經一直掛著笑容的臉，現在已經變得死板而呆滯，像是一個完全沒有生機的提線木偶。

厲少爵抓住顧若煙冰涼的手，“請問，我們要去哪裡？”

這句話問完，司機的面部就像是在緩慢解凍一樣，一點點的消融。

直到。那副熟悉的表情重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先生，女士，索西聯教授今天可能回去動物園。”司機表情溫和的回答，“所以我現在正開車送你們去。”

一切好像都恢復了正常。顧若煙長舒一口氣。

“好。”

動物園……

厲少爵心裡回想著這個目的地。

既然是索西聯安排好的，那麼這個地方，肯定會再告訴他們什麼。

這次的地方距離他們住下的酒店很遠，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兩個人本來就醒得晚，這麼一折騰，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了。

動物園的面積很大的樣子，說是動物園，卻只是一片鐵絲網圍出來的空地而已。

奇怪的是，明明現在已經是春天了，這裡卻是草木枯黃，四下寂靜。鐵絲網裡面，是大片大片已經乾枯的雜草，完全沒有生機。

“這是動物園？”顧若煙狐疑的望著眼前的荒涼與破敗，心中有些不安。

“走吧。”厲少爵靜靜思索片刻，拉起顧若煙就向著裡面走去。

走在雜草上，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像是深秋走在落葉上的聲音。越是向著裡面，溫度竟然也越是跟著低了下來，甚至連本應該溫暖柔和的春風，也像是秋天蕭瑟的冷風一樣。

“這裡到底怎麼回事？”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說好動物園，這裡除了植物以外，什麼都沒有。”

“誰說什麼都沒有。”

遠處傳來一個年邁者的聲音。

顧若煙和厲少爵抬頭。

索西聯曾經在報紙上露過面，所以顧若煙一眼就看出來，來人就是索西聯。

她本能的後退了兩步，拉住厲少爵的衣角，小聲說，“索西聯來了，就是他。”

“嗯。”厲少爵點頭，轉而對索西聯開口，“前輩，你終於現身了。”

“哈哈哈。”和外面年紀很大卻依舊可以健步如飛的人不同，索西聯是拄著柺杖的，腳步也不是很穩，“如果我再不出來，也太對不起你們二位找我這麼久了。”

“看您的意思，若煙提出的合作，您是沒有興趣的了。”厲少爵緊緊握住顧若煙的手，“那為何您老人家一定要把我們叫過來，看您這一場戲呢？”

“哈哈，果然，你們已經基本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