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
濁濁銅鏡前一人梳妝,眉眼舒展,素手沾起硃砂正往眉心點去。
小藕狀的臂嬌嫩得不像樣。
欲開口,正聞屋外有人喚。
她起身小步至窗前,倚欄,望去,是東宮中的侍女正端著早膳候著。
將殿門敞開,見蘇澈也在,溫幼姝雙手緊貼腹部,乖巧地邁著碎步要下階梯迎接,嘴裡還喃喃,“阿澈哥哥起早了呢!”
話音剛落,正抬眼時,身子一歪向下滑,腳底空落落,她摔了。
即使在第一時間往前衝的蘇澈也沒能將她扶住。
閉眼睜眼時已天翻地覆。
溫幼姝張開美眸望四周,一片陌生。
“哎呦,這又是哪裡呀?”難不成是蘇凌怕我跑路給我換個新環境接著囚禁?
蘇澈扶起溫幼姝,柔聲喊:“姝兒。”
剛想問問有沒有事時,她像水蛇一樣掙脫開。
“你是……太子!”我這是在做夢嗎?我竟然從太子房中出來……這不是婚內出軌嗎?
我可真厲害,婚前綠了太子,婚後綠了凌王,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撓了撓頭的溫幼姝摸著自己被磕了兩個大小不一致的包,一碰,嘶!真疼!
是不是眼前這位太子算計的她?
不是溫幼姝多項,是一切擺在眼前,不得不這樣像。
此時的蘇澈並不震驚,而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你不是姝兒,你是誰?”
溫幼姝撇了眼他,不由得吃驚,“太子知道我不是溫大小姐?”我這就暴露了?
蘇澈點點頭,無奈解釋:“你們行為舉止,包括語氣都有所不同。”簡直天差地別,並不難分辨。
她輕摩下巴,點了點頭,“太子殿下可真是體貼入微,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蘇澈擔憂問:“快說,你是誰?在姝兒體內想做什麼?”
見蘇澈激動的像將溫幼姝抓起來審問,她趕忙擺擺手,示好道:“我確實不是溫大小姐,但是我沒有惡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佔據她的身軀。”我說的都是真的!
“太子這口氣,是不是見過她了?”她問。
“一體兩魂?”蘇澈瞪大雙眼給出結論,只能這樣解釋了。
溫幼姝勾了勾唇,雙眼迷離,出了神。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小說裡不都是寫原主身體被佔後就沒了嗎?這是什麼變故?
溫幼姝有些兒吃驚,太子見識長,連這個都敢想。
若是當真如此,那原主與自己轉換身體操縱權時肯定會有契機,這不能是偶然的吧?
“她是怎麼出現的?”溫幼姝問著。
“在姑娘被磕到腦袋之後。”蘇澈悶悶地回著,“估計姑娘同姝兒就是這樣互換靈魂的。”
溫幼姝點點頭又問:“太子不覺得這事很驚奇麼?”自己都這麼好奇,太子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吧?
“自古就有異象降臨之說,若這就是異象,那也可以接受。”蘇澈將手放置身後,自顧自說道。
啊?古人思想都這麼開放的嘛?這是科學還是鬼神之論?
溫幼姝微微張口,在口水將要留下來之際,發言道:“怪不得能當上太子,胸懷寬廣啊!”
蘇澈俊秀的眉宇輕輕挑起,薄唇輕啟,淡淡地誇讚,“姑娘說話倒是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