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三川臨走前很貼心地親自為溫幼姝搬來凳子讓她好坐下靠著休息。
這也是蔣三川的貼心之處,他知道一個外來的女人很難服眾,即使有大哥的交代,可他還是很配合的為溫幼姝打下手,讓人家看看,自己是心甘情願聽她的,既然有了自己這樣的“前車之鑑”,那估計他們也會好好聽話了吧。
忙碌了大半天,蔣三川也回到黑風寨,一屁股坐在溫幼姝身旁哀嚎,自己這次出去是歷經艱難險阻,怎樣帶著弟兄們搞到那麼多甘蔗的。
溫幼姝聽完也是倍感感激的,只不過這是他分內之事,溫幼姝也沒多理會他。
黃昏時刻,廚房的煙囪開始逐漸停工。
溫幼姝掀開鍋蓋,叮囑道:“現在這些都不需要鍋蓋的,所以不要蓋,讓水分自己蒸發掉。”
接著,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熬蔗糖的那個鍋瀰漫出一股誘人香味,溫幼姝走過去一看,紛紛冒著泡泡,色澤黑紅在光下能閃閃發光,她有鍋鏟攪拌了兩下,那黏度竟然是自己絞不動的,她感慨果然還是他們力氣大。
“王妃娘娘,我來吧,您別被這熱糖燙著。”蔣三川見溫幼姝親自用鍋鏟攪拌,他擔心地勸道。
溫幼姝看著他手上幾塊紅意,就關心問:“是不是很疼呀?”
“那可不,都起包了。”蔣三川可憐兮兮地甩出自己的手背來,強擠出幾滴眼淚。
其實溫幼姝在他故意伸出來之前她就已經瞄到了。
見這蔣三川的口氣像是沒事人一樣,溫幼姝也就輕笑別過臉吩咐土匪小弟,“這色澤挺不錯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給我取碗溫水來。”
蔣三川:嚶嚶嚶,你怎麼可以忽略我?
土匪小弟動作利索,溫幼姝接過白瓷碗,手中乾淨的銀勺挖了幾勺放入水中。
紅糖在溫水裡像漣漪一圈一圈劃開,清澈的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棕紅色。
水中沒有雜質,好在這邊的紗布都是高階絲綢,而且自己也不花錢,用著不心疼。
當溫幼姝喝著紅糖水時,她在想,用七、八塊紗布過濾掉雜質的紅糖要單賣多少來著時,一個人喊話將她拉回現實。
蔣三川不由嚥了口口水,嘴上卻是鄙夷道:“這黑黝黝的真的不苦嘛?”
這顏色很難勾起人的食慾,估計這種快樂只有溫幼姝自己知道了吧。
“不好喝,很苦的,我只是試一下藥性。”說完,溫幼姝朝著他調皮地做著痛苦的表情。
蔣三川見溫幼姝噸噸入肚,嘴巴不見拒絕的。
他大喜伸手討要,可人家別過頭看向別處。
溫幼姝身子跟著一轉,聲提高,下令道:“快,要凝漿了,舀出來放進乾淨的沒有水的大碗裡,攪拌,等沒氣泡了就用磨具分裝好。”
“是!”
一時間,那些土匪們袖子挽起,憤憤出臂,兩人一組將被裹上抹布隔熱的大鍋舉起,糖漿隨著那個斜度滑入碗中。
雖然這是件簡單的事情,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怠慢。
見著鍋內已經幹得倒不出來的糖塊,蔣三川就起了心思。
他雙手揉搓,賤笑道:“這剩下倒不出來的能不能給我呀?”
溫幼姝抬起兩指,一本正經地無視他,交代其他人,“一邊去,你又沒幹活,剩下的大家兌水喝了吧。”
“謝王妃娘娘賞賜。”
眾土匪們倒是興奮能嘗上自己辛苦熬製的紅糖水,這種東西啊,他們還真沒見過,如若只是糖水的話,那都有喝過,只不過雜質太多,而且要用很多糖塊才能嚐出甜味。
“那邊的藥步驟一樣,匯入磨具等成塊。”
“從來沒見過這樣製藥的呀!”
蔣三川不懂這些,但是他打出世起就沒見過這樣的。
溫幼姝靜靜地看著她,臉上一副我知道的神態,只不過她還是有解釋,也算是為了給他們漲漲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