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片漆黑,星辰遍佈滿天,若隱若現似螢火。
洪福客棧三樓西屋,兩個身影在窗前忙碌。
深綠色的濃茶水再木盆中飄著滿滿當當的茶葉,欲看欲眩暈。
白絹被染成了綠色,騰騰而起的水霧像是自由的靈魂。
蔣小柔聽從溫幼姝的安排,深信不疑。
白淨纖細的蔥嫩素指被茶水的日益燙得泛紅,白絹瀝乾,敷於臉,“王妃,您看民女這樣成不?”
溫幼姝看著她,身上直冒汗,她知道她這是咬著牙貼上去的。
她挑眉問:“會疼麼?”
她這不是出於好心問茶水燙得她疼不疼的意思,而是問她疤痕之前會不會疼。
蔣小柔捂著半面的抹布搖搖頭。
“不疼啊,那會癢麼?是真的不疼嘛?一點點疼也算的。”溫幼姝怕她不把這些症狀當回事,恐會影響自己發揮。
“時而會癢。”蔣小柔如實回答。
“在什麼情況下會癢?”
她微微皺眉,細想道:“白日見光吧。”
她又問:“在什麼情況下流汗的?癢的情況下會流汗麼?”
本來溫幼姝直接就想問會不會流汗,可就這有這幾個自,她怕她理解不了,索性就耐心地說清楚些兒。
蔣小柔點點頭,笑道:“會。”
凌王說過王妃喜歡鑽研,看來她真是個醫痴,在對診治自己病症時並沒有缺乏半點兒耐心。
溫幼姝點點頭,沒看出她臉上異樣的神色,只是交代道:“哦,你暫且先日日用茶水洗著吧,一日兩次。”
蔣小柔小心翼翼地低聲問:“娘娘這是有法子醫治民女了?”
溫幼姝眯起雙眼,眸光閃過一絲嫌棄之意,“在想。”
可當下一刻,溫幼姝握緊了手中那半身高的麻袋,心裡倒是暢快,面色柔和道:“明日我再來看看,暫且先這樣吧。”
溫幼姝要走,蔣小柔自然沒有要攔的意思和理由,雙手置於腹部,本想站起身來送她的,可溫幼姝不想與她過多接觸,就道:“你就坐著繼續敷吧。”
蔣小柔雖然沒有送溫幼姝出房門,可還是站起身施了個禮,笑著送她,“遵命,恭送王妃娘娘!”
溫幼姝一出門三樓轉至二樓,肩扛一麻袋首先推門而入一房,不請自來。
她開口喊道:“王爺!”
她的意思是我回來了和我進來了的意思。
屋中,蘇凌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語氣不悅道:“王妃不懂得敲門?”
溫幼姝放下麻袋轉過身邊關上屋門邊自然答道:“我回住處還需要敲門?難道王爺要我住別處?我可都問過了,店小二說這一樓都住滿人了。”
蘇凌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冰冷無比。
“那王妃為何不住樓上?”他疑惑,難道是打算來服軟的?
溫幼姝嘴角扯了扯,似是不屑,淡淡道:“我才不要與那人開門就見面呢。”
“哦。”他回答得平淡。
見他沒GET到自己的點,溫幼姝化繁為簡的又來一句,“還不是為了穩住你的形象!不然我才不來找你呢!”
“哦。”
蘇凌依舊不為所動。
溫幼姝翻了翻白眼,光明正大的朝著他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