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肚裡也差不多是有些兒東西的了吧?”
坐在主位上的城南世子將善意的目光投射在葉澤熙的身上,直接對著他大聲詢問。
他這話就是要問給胡天元聽的,但是他知道胡天元是不願意的,那他自然得將目光投射到葉澤熙的身上去。
胡天元聽著這話,他很想扭過頭去衝著葉澤熙使眼色,只不過葉澤熙早他一步。
葉澤熙是個對值得尊敬的人有問必答,而且城南世子這個人對自己來說也沒有什麼商業機密可談,他自然也就點了點頭道:“是。”
他的回答也被城南世子得到了認可。
胡天元此刻哀傷地低下頭來,暗暗談了口氣。
他稍稍扭過頭去與葉澤熙對視起來,他現在是很想說一句格老子的。
只不過礙於自己位高權重,不能跟街邊的混混比較,也就壓抑在心裡沒有罵出口。
他此刻腦海裡都沒了會不會覺得將葉澤熙讓出去是不是一種糟蹋,他現在只想將葉澤熙交出去,然後拍拍屁股趕緊走人。
城南世子滿意地將頭點點,“這樣也好,來人吶,讓準備好的歌、舞姬上來!”
葉澤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城南世子先前拍手是為了讓人下去通知那些歌姬、舞姬準備好隨時上場呀。
胡天元粗糙泛黃的手指緊按顳顬,神色有些倦意,但卻沒有表態什麼,只是靠著椅子,悶不做聲。
這時,幾位妙齡少女邁著碎步迎上來。
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手拿黑漆九節簫輕放於朱唇邊,婉轉的簫聲劃過寂靜的夜空,清脆短促。
一個身著紅衣,手抱琵琶,跟著紅衣女子身後的是為拿著板凳與笛子的白衣姑娘,兩人在綠衣女子音律空緩時默契地銜接起前邊的曲子。
三種樂器的碰撞確實會產生些兒火花,只不過這曲子也不難聽呀,為什麼胡天元會吐槽成那樣?
扭頭見著胡天元一臉絕望的模樣,葉澤熙不得不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審美和耳朵來了。
胡天元既然能欣賞自己的曲子,那自己欣賞的東西他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這一點兒也說不通呀?難道胡天元只是單純的喜歡自己吹奏的那兩首?
這個問題將葉澤熙給困惑了。
葉澤熙回過臉,抬起脖子仔細地端詳起眼前的這一幕,剛剛他在思考間錯過了剩下幾位穿著五彩斑斕的衣裙走上正廳跳舞。
一邊是,少女們的歌載歌載舞。另一邊,卻是葉澤熙的千萬條思緒飄向遠方,上邊一場戲,下邊一場戲。
也還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能夠坐下來一起欣賞歌舞的。
在這期間,府上的侍從輕手輕腳將城南世子以及胡天元和葉澤熙桌上的餐具撤下,還無縫銜接地將飄著熱氣遠遠就能聞清的龍井茶端到各自桌前,最後才靜靜退下。
在最後壓軸的時候,有一曼妙女子錦衣繡襖,三千青絲繁千夢,醉吻今朝戀紅塵,一首清歌一曲曼舞,手握彩扇飄逸,抬腕低眉。
結尾的清唱與舞蹈都是同一人,也是值得令人欣賞的,肺活量那麼大,還能邊唱邊大幅度的跳舞,真是比自己在演唱上還厲害呢!
葉澤熙只重點欣賞了下開頭與結尾,聽完後他連聲叫好,而那剛跳完準備謝幕的女子輕笑,欲語,她那羞嬌美桃瓣輕含笑,舉止有幽嫻之姿風範。
一曲終了,胡天元像是喝了些清醇的酒似的,深情有些悵然若失一閃而,揚聲大笑道:“舞技甚好!”
葉澤熙聞聲,再次扭過去去看他,這廝是複製貼上的?怎麼嘴那麼快?自己都來不及想用什麼詞好好讚美一下人家呢他就結束了讚美的環節了?
要是演唱會上遇上這樣的主持人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得虧死?
那舞姬盈盈跪趴在地上,娟紗金絲傾瀉於地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謝大人謬讚!”
聽人家舞姬都表達謝意了,那是不是該退場了?
忽然,城南世子落了個眼神在葉澤熙的身上,他那語氣像是小學語文老師要檢查學渣的閱讀理解一樣,“你感覺如何?”
只不過巧的是,葉澤熙對這一方面研究得透徹。
葉澤熙:那可不,這可是我的鐵飯碗呀!不研究好怎麼能行?
葉澤熙抬抬頭朝著城南世子那邊看去,指了指自己問:“我的看法?”
“是。”對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