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熙跟著尉遲冰雲上了他的馬車後,兩人幾乎是安安靜靜的抵達了武安侯府。
尉遲冰雲並沒有多過問葉澤熙為什麼會去那裡,那是他的自由,而葉澤熙也沒有問尉遲冰云為什麼會那麼相信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武安侯的義子的話,那他會不會真心實意的力挺自己呢?
但是這個問題怎麼也問不出口。
葉澤熙知道,他給自己講的只有情面和武安侯府的臉面。
葉澤熙現在身為人家家裡的一份子,那就該以家族的榮譽為榮譽。
其實他並不像沾染太多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東西的,因為他知道,他原本就不屬於這裡,那為何還要沾染那麼多這裡的東西呢。
葉澤熙現在只是迫不得已的,他要是能單純的靠著自己擺脫困境的話,那他也不會選擇認識尉遲冰雲吧。
在葉澤熙內心深處,他依舊牴觸他,原因已經沒有必要再多想了,可能就算尉遲冰雲對他掏心掏肺的話,他對他在心裡都會有一層隔閡的,因為就只有那個原因。
回府後,臨近傍晚。
尉遲冰雲直接就將今日的錢財和賬單拿到葉澤熙的那屋子裡想與他平分來著的。
葉澤熙敞開著門,他覺得自己這屋子,在尉遲冰雲來到這裡時,只有開著門他才會覺得安心,因為如果他要做些兒什麼的話,他也好有條大活路可以跑。
雖然他也知道尉遲冰雲會因為名分的束縛不對自己做什麼,但他內心深處就是那麼想的。
葉澤熙疑惑的看著拿著一袋子沉甸甸東西給自己的尉遲冰雲,懵逼的發問:“冰雲兄這是何意?”
就算尉遲冰雲沒開口,葉澤熙也大致知道自己的收入沒那麼多,估計他是將自己贏到的分給自己了吧。
尉遲冰雲沒有做多解釋,只是淡淡道:“本該就是給你的。”
葉澤熙眨眨眼,他舔了舔下唇,笑道:“若是因為賭局的話,那我只拿屬於我的拿一份。”
“好,這是賬單。”尉遲冰雲其實也沒想過會多給他呀,但是葉澤熙卻有這個想法,那就證明他很正直。
尉遲冰雲直接將賬單遞到他手中給他看個清楚,自己並不會偷偷接濟他。
事實證明是葉澤熙想多了。
葉澤熙尷尬地笑了笑,他素白的長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想不到我的佣金抽成居然會那麼多,是多少人參加了這場賭局呀?”葉澤熙對自己拿到的錢甚是無語,怎麼到自己手中的提成會有那麼多?自己以為也就十幾兩銀子而已,結果這沉顛顛的,裡邊還有幾張銀票。
葉澤熙拉開那個黑色的絲綢布袋一看,裡邊有一沓嶄新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和銀元寶。
葉澤熙兩眼眨了眨又瞪大了幾分,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他好奇的雙手拿著布袋拉開給尉遲冰雲看,謹慎的問:“這些元寶一個是多少錢呀?”
尉遲冰雲挑挑眉,一臉難以置信,心想這年頭還有人臉錢是多少都不知道的?所以這個葉澤熙能混到現在是生活不能自理?還是傻子呀?
尉遲冰雲眼睛一大一小地打量著葉澤熙,總感覺他身上有貓膩,他也知道的,他就為了五十兩銀子不回家而去打工,他們葉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的大家,怎麼可能連區區五十兩都拿不出來,這個葉澤熙是來逗自己的?
尉遲冰雲不敢相信,要不是葉澤熙剛剛說那番話的話,他都不知道他這人是這樣的。
尉遲冰雲在內心深感對他的憐愛,沒見過這樣的小傻子。
葉澤熙忽然覺得自己這話像是智障一樣,好像自己不該這麼問話的,顯得自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居然臉錢是多少都不知道。
這世上估計只有傻子不知道錢多少怎麼看了吧。
然而葉澤熙就是其中一個奇葩。
葉澤熙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尉遲冰雲已經聽到了,什麼都完了。
葉澤熙察覺到自己一本正經的人設已經崩塌了,現在想怎麼挽回都不行了。
尉遲冰雲彎下身來拿起葉澤熙袋子裡的一個銀元寶展示給他看,循循善誘的解釋道:“像這樣的,一個銀元寶就是五十兩銀子,知道了嗎?碎銀的話看重量吧,那些拿熟悉的人就是一拿就知道的。”
葉澤熙聽著就覺得有點兒麻煩,若是這樣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拿捏得了著錢數呢?可能他這輩子只能曉得這五十兩銀子長這元寶模樣,然後出門隨時隨地帶著個稱,就不帶古箏了……
葉澤熙感覺自己的這個想法像是收租的呀!
他不僅自己疑惑著,還要把這份疑惑給說出來讓尉遲冰雲聽,“那所以說以後我出門花錢都得帶把稱去稱一下這錢值多少?”
尉遲冰雲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這人就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