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之前拿著酒壺的紈絝子弟首先站起身來笑笑道:“原來聽完了那個少年的曲子之後,當真覺得好像紀凌塵並不是那麼的厲害了。”
白衣男子就佩服這個小夥子是真敢說話的,也不怕被掌櫃叫人群毆一下。
但是他說的確實沒有錯,兩人所彈奏的《高山流水》雖然意境不一樣,但是各有各的好,而且那個少年的意境會比紀凌塵的更好些兒,可他說不出為什麼。
白衣男子只是淡漠著表情,靜靜的看著那個人說話,他知道,掌櫃沒有公佈結果肯定是因為為難,不然依照掌櫃這個張揚的個性,他不可能不會在紀凌塵贏了之後不吱聲的。
白衣男子疑惑的望著那個正在櫃檯前兩眼無神的掌櫃,他好像是看懂了什麼,其實在場的人也不是聽不出來,但是帶著對紀凌塵的崇拜,自然就覺得他是別人無法超越的,並且就連皇上都覺得他的古琴技藝高超,得到了皇上的肯定,這樣一來他身上的擔子就很重了,興許就連紀凌塵自己都不會去承認自己遇到了剋星,就算要說,也是說自己遇到了棋逢對手的人。
正在第二間雅間裡的尉遲冰雲聽到外邊的音樂停了,而且就連樓下以及四周都沒有聲音他就覺得很奇怪,莫不是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這不可能的呀,尉遲冰雲在心裡喃喃著,百思不得其解。
尉遲冰雲知道葉澤熙的實力,但是他也覺得二者之間要做比較的話,確實很難,這還得靠他們來講講自己的感受。
尉遲冰雲是聽得出這兩曲名字的《高山流水》,卻也聽出了這裡邊出入,很明顯,尉遲冰雲會公正的認為葉澤熙能夠勝出,因為他不懂紀凌塵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可是他能夠聽到出葉澤熙想表達的意思。
尉遲冰雲靜默了十秒,這周圍確確實實沒有聲音,而且自己也確實是在醉紅樓的雅間裡,那這應該是他們的問題了。
四周靜得可怕,葉澤熙也能感受得到這周遭的安靜。
葉澤熙站起身將自己的手指掰了掰,舒緩了一下。
在不同雅間的二人同時走出雅間。
開門那會兒,葉澤熙抬眼就看見了旁邊的人,他嚥了咽口唾沫,好像捉姦在床的場景啊。
葉澤熙現在看見尉遲冰雲就覺得害怕。
尉遲冰雲輕瞥了自己的右邊肩角,他早就知道正間的屋子裡是葉澤熙的,所以他也看見了他,也就沒有吱聲。
葉澤熙見尉遲冰雲只是淡淡看了眼自己,見他表情很平靜,那他也就當沒看見……
不對,自己是他的乾弟弟,怎麼能說沒看見他這位哥哥呢?
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
“冰雲兄,你好啊!”葉澤熙抬起手弱弱的勾了勾五個手指頭,白淨的小臉很是僵硬,而且他的臉頰兩側在灼燒著,耳根跟著紅了起來。
鬼知道他是頂著多大的,莫需要的壓力說出這麼尷尬的一句話的?
尉遲冰雲先是被葉澤熙的叫聲給叫回了頭,他看了他一眼,沒有點頭,臉上也依舊平淡,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看了葉澤熙三秒,尉遲冰雲“嗯”了一聲,就回過頭慢悠悠的轉身直徑朝著樓梯口走去。
葉澤熙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情況,是想在外邊跟我裝不熟嗎?還是說他府裡一個德行,府外又是另一個德行呢?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葉澤熙今天可真算是大開眼界了。
尉遲冰雲冷著個臉,兩手置於身後,腳步很輕,又很快的來到一樓。
他就想看看掌櫃到底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剛剛彈完古琴的紀凌塵是回到四樓去休息的,整個醉紅樓的建築呈現天井狀,只有二樓有個半露天平臺,所以這個正廳是留給他們這些樂師演奏的地方。
雖說醉紅樓有好幾層高,可是在二樓演奏,就算在頂層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因為顧客安靜,而且樓體將二樓這個平臺給包圍了起來,所以回聲很大。
尉遲冰雲來到掌櫃面前時,掌櫃還以為是自己招待不周所以城南世子才會下樓來想理論的,結果並不是。
尉遲冰雲大致的望了眼在場的那些人,一個個好像都在敬畏自己一樣, 他淡聲問:“怎麼?不宣佈結果了?這麼的安靜可不像你們的作風。”
在場的顧客很多多是醉紅樓的老主顧了,所以剛剛見掌櫃的都沒有吱聲,他們也能大致理解掌櫃的難處,也就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尉遲冰雲並不想摻和這件事的,但是掌櫃都沒有開口,那看來這件事得有個主事的。
而且今日還是自己在場,自己的鑑賞能力在東黎說第二也算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