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姝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也不希望九公主失去這個孩子,她眼神不淡定了。
溫幼姝將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邊哄邊問:“好好好,這是第幾次懷孕了?”
“第二次。”九公主難過的說,聲音都在顫抖。
聞言,溫幼姝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見著九公主愁容滿面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自己的孩子也剛走沒多久的,她感同身受,痛在自己心上。
溫幼姝連忙又問情況,“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滑胎的細節也說清楚些。”
“去年夏天,莫名其妙就沒了,沒有任何徵兆。”九公主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彷彿下一秒淚水就能衝破閥門。
“那公主當時孕期中的胃口可好?”她接著問。
“自有身孕後,胃口便大不如前了,就算吃下了,也因為害喜嚴重全都吐了出來。”九公主覺得這是正常的事情,她見過其他嬪妃懷孕也都是這樣的,但是怎麼落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呢?
“那情緒上呢?你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難道夜裡睡得安穩嘛?”溫幼姝問。
想到這裡,九公主表情僵了一下,然,她才下意識道:“阿禹他……我們……你說話好難聽。”
只不過九公主沒說出她們到底怎麼個好法就在埋怨溫幼姝說話實在難聽,那“偷雞摸狗”的詞怎麼可以用在她身上呢?難道男女自由戀愛是為不恥的事情嗎?
九公主沒多跟她計較,只是緩緩道:“擔驚受怕,卻也甜蜜著。”
溫幼姝覺得那個男人肯定能夠經常跟她接觸,便大膽地猜測,“是他為你安的胎嗎?他是宮中的太醫?”
“是,是太醫。”九公主回答的時候都沒有設防,倒是會回答的自然。
溫幼姝:這不,話就套出來了。
溫幼姝自言自語道:“若是功績卓著的太醫的話,那與公主也算般配,為什麼不坦白呢?情緒對孕婦身體有很大的影響,這可能就是其中原因。”
在她認為,門當戶對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看對眼了就行了,可在這個時代,哪有什麼是“自由”的?
溫幼姝所想的看對眼也帶是跟她在一個基礎上才能夠看的對眼的,所以她所說的門當戶對指的是學識、所見和素養,並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但是她自己都在高處不勝寒的地方了,哪想過窮人家能夠付出多少心血養成一個夠她“看對眼”的人呢?
這種情況存在她的幻想裡,只不過溫幼姝不打算成家的,她還有大好的人生,戀愛這件事情並不是她唯一的快樂源泉。
溫幼姝坐好,側身伸出右手放在桌面上道:“公主將手伸出來吧,兩隻手。”
九公主伸出兩手,指尖發白,手掌都是冷的,將其握住的溫幼姝都抖了一下。
半分鐘後,溫幼姝眉頭緊鎖,遇上了個難解決的事情。
溫幼姝的表情都掛在臉上了,她有點兒焦慮,“公主體質不好,有病根,只能說公主的身體極其難支撐到胎兒落地。”
九公主沒說那個太醫到底什麼官職,而是看著溫幼姝擔憂的問:“是本宮油盡燈枯了麼?”
她能得出這個結論,恐怕她自己都覺得沒希望了。
溫幼姝搖搖頭,否認,“不是,只是公主的生活環境不好,夜裡睡不著,白天還要擔驚受怕的過日子,鬱結成病,久病難醫。”
治病治病,治是當然可以治的,但是時間是個問題,若是自己在她這兒耽誤了的話,那溫幼姝還有多少個半年能夠為夜妙音配製解藥呢?
夜妙音只有一個半年,若說溫幼姝沒這身醫術的話,那九公主大可舍子保母,可她偏偏還能治,溫幼姝遇上了兩難的抉擇。
溫幼姝邊思考著邊說:“病根不在這兒,在體寒,而且心臟也不好,想必公主不足月吧?”
“先天心疾?”九公主對這詞的反應是不陌生的。
“是,想必公主自己也知道吧,這就很直觀了,公主為保胎兒將藥斷了,可身體根本就不允許這孩子與母親爭奪養分,這樣一來,不僅母體的腎臟會衰竭,就連心臟都有負擔。”沒有更為精確的儀器檢測,溫幼姝不能確定九公主的身體清楚到底是有多差,但能夠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九公主低頭想了一下,得出結論,“阿禹可從來沒說過這事。”
溫幼姝就猜測道:“他自然不敢跟你說的,患有此病,要麼舍子保母,要麼黃泉見。”估計這就是太醫院裡的太醫能夠給出的結論了吧。
九公主自然不相信溫幼姝說的那麼嚴重的話,她要是真這個意思的話,那自己就沒希望了。
九公主質疑的問:“如此嚴重?莫不是你在危言聳聽?”
溫幼姝歪著腦袋,誠懇的說:“公主可莫要將醫生的話不當話聽,您的身體狀況也只有您自己知道,難道不是嗎?”
“聽你的。”九公主木訥的點點頭,果斷接受來溫幼姝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