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蘊之的臉色陰沉的好像暴雪前的天氣,氣壓低的讓人喘不上來氣。
姜然一時沒忍住痛快了嘴,現在心裡就要承受她嘴快的後果。
她悄悄的往後退了退,又往後退了退,滿臉假笑的說:“那個,林公子,我胡言亂語,你別跟我計較哈。”
林蘊之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更加煩燥,就是這副笑容,你都不照鏡子的嗎?假得很!哪有之前她對著老段笑得明媚。
他還不如個護衛?
他心裡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啥,反正就看她笑的很不舒服。
姜然離開他老遠,覺得後背都溼透了。
江思雨悄悄埋怨她:“然然姐,你都瞎說啥呀,我聽著都要氣炸了,何況公子那樣的人?你可別作死了,這不是咱們家那了。”
姜然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了,再不說了。”
江思雨嘆了口氣:“你也別難過,那些小姑娘要知道你不是不想救,而只是不想失去自己才不救,估計也不會埋怨的。”
姜然:“……”她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特想掐死你!”
江思雨縮了縮脖子,“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也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我可從來沒說自己偉大。我就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要是可以,我想躺平當個鹹魚啥也不幹!可惜啊!”
江思雨湊近了些小聲問:“然然姐,你真不後悔?這樣的男人你就一點不喜歡?”
“敬謝不敏!拿走不謝!”她無力的揮揮手,這樣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接下來姜然二人就被侍衛隔得遠遠的,這讓江思雨不停的抱怨,都是因為她胡言亂語才讓林公子生氣不理她們了。
姜然樂得這樣,至於江思雨的抱怨就被她當成了空氣,嫌煩就懟兩句。
他們進山的方向和出山不是一個方向。
在山坳一個只有四五十戶的人家裡,一行人停頓下來。
因為他們的大夫來了,林公子的腳要治療,否則可能會成為瘸子,羽墨的傷也不能再拖下去。
姜然問過借住的這戶人家,據說只要順著村口那條路再往外走三個時辰就能出了大山到了鎮上。
至於鄲城、興平府這類的大城,婦人都沒聽說過,她一輩子就圍著這村子裡外的轉了,連鎮上都沒去過幾次。
不過她的兒子倒是去過鎮上還去過縣裡。
姜然讓她把她兒子叫過來。
婦人一臉為難,支支吾吾的說:“二位姑娘住的地方,無令外男不能入內。”
姜然:“……”
她運氣再運氣,馬上就要走出大山,可不能再惹毛了這傢伙。
“是侍衛跟你說的?沒事,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你把你兒子叫過來,我不見他,隔著門問總行吧?”姜然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那婦人還在猶豫,姜然不豫的道:“我們又不是犯人,也不是誰的女眷,只不過恰好同路罷了。別說他們管不到,就是管了,又沒見面又何不可?”
婦人神色稍微鬆動,姜然再接再勵:“你看,我們的大門口是不是沒有人守著?那說明我們是自由的,你要不把他叫來,我就挨家去問,總會有人知道吧?”
婦人一聽忙道:“姑娘莫生氣,我這就去叫人。”
婦人的兒子大約二十左右,用婦人的話,他也是這村裡比較有見識的年輕人了,曾經去過縣裡。
姜然問他:“外面打沒打仗?”
那李大郎驚訝道:“打仗?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