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鶩籌到了軍糧?我就知道,他一定有法子。穆王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納蘭湮兒驚喜不已,臉上滿是紅暈。
穆王如今春風得意,穆妃又正受寵,前幾日更是被診斷有了身孕,若是這次,再讓穆王獨攬軍權,對納蘭湮兒很不利,畢竟老太師已經不在了,穆王若是一家獨大,很可能會左右太子之位的人選。
“你別高興的太早,你可知他的軍糧是怎麼來的?”
花無傷放下了手中的杯盞,俊美的臉上閃過些許玩味。
他用手指蘸了水,在桌面上寫了三個字。
“新歧村!那怎麼可能,新歧村不過百畝地,哪來的那麼多軍糧。”
納蘭湮兒不由瞪圓了眼。
她身懷文華印,學識不俗,當然也知道,百餘畝地是不可能供應十幾萬軍士的半年口糧。
“尋常稻穀當然不可以,可番薯可以。番薯磨成粉,還能曬成幹,用來行軍,很是方便。聽說新歧村一畝地能產五六千斤番薯,那還只是頭茬。”
永安公主獻糧,獨孤鶩就作主用了市面上的價格收了那幾十萬斤的番薯,這對永安公主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我早就聽說了,什麼龍臨之地,一定是鳳白泠想出來的忽悠人的話。”
納蘭湮兒一想到,新歧村原本是太師府的封地,是自己親手轉給鳳白泠的,就感到心口發悶。
“可事實上,那地方就是種出了那麼多軍糧,聖上也信了。還誇獎了永安公主一通,說她為國分憂,是國人表率,還額外賞了她一些封地。”
花無傷淡淡說道。
“世上難道真有龍臨之地?要不,我們派人去新歧村看看?”
納蘭湮兒也有些半信半疑了。
“我已經派人去了,那一帶的水土還有作物種子也都會收集。在調查出結果之前,你不要妄動。”
花無傷掠了納蘭湮兒一眼。
“我哪裡還有那個心思,這陣子,光是太子府的事就已經讓我足夠焦頭爛額了。”
納蘭湮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儘管用了脂粉,依舊看得出憔悴之色。
“是皇長孫的事?”
花無傷如今身兼數職,很是繁忙,太子府的事他也只是偶爾過問。
“錦兒自打凝聚成了文華印後,就與我不親近了。他明知我討厭鳳白泠,還和鳳白泠的那雙兒女走得很近。還有繡兒,她以前最粘我,自從病好了後,見了我就哭鬧,我都不敢帶他們進宮了。”
納蘭湮兒神情鬱結。
“他們是你的親骨肉,你只要哄著,總歸是會聽你的。倒是我聽說,太子近日的病症有所好轉,也許很快就能醒來了。”
“什麼?”
納蘭湮兒一驚,手中的杯盞不慎打翻在地。
她心裡牽掛著獨孤鶩,又煩心一雙孩子的事,一顆心恨不得分成幾份用,唯獨不願意分心思在太子身上。
“你不是說,他這輩子都不會醒來?”
納蘭湮兒驚慌失措道。
“他是你夫君,醒來你該高興才對,尤其是,穆王妃懷了身孕,其他皇子又蠢蠢欲動的情況下。太子若是醒來,太子之位就不會再有人覬覦了。”
“無傷,你明知我為什麼不讓他醒來,他若是醒來,就會說出那兩個孩子不是他的。當初我就說過,不應該讓他活著。”
納蘭湮兒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