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黃昏,夕陽餘暉下,一隻紅尾蜻蜓撲稜著翅膀,飛入水榭。
蜻蜓的紅尾輕輕一點畫面,落在了那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上。
黑白野荷上,多了一抹紅。
也就是這一抹紅,就如畫龍點睛,野荷清趣,躍然紙上。
好一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好一個詩畫合一。
如此一看,獨孤小錦的畫和鳳白泠的詩渾然一體,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再看東方錦的畫,臨摹老太師的不說,鳳駙馬如此大才之人,做的詩怎麼就和畫的意境完全不合呢?
一時之間,連納蘭湮兒都說不出話來了。
鳳白泠也不禁莞爾,這蜻蜓……她暗想著,瞅了眼獨孤小錦,獨孤小錦衝著她吐了吐舌頭。
誰讓鳳展連欺負母妃,他就要讓鳳展連身敗名裂。
“鳳駙馬,你都憋了好一會兒了,這上面半部分還沒出來,原來做詩都會便秘啊。”
東方啟逗趣道。
鳳展連面紅耳赤,他拱拱手。
“鳳某身體不適,還請見諒。”
說罷,他匆匆離開,留下南風夫人一臉尷尬,鳳家姐妹倆更是如被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陌淺淺也尷尬著臉,她也不知道,鳳白泠竟真能做詩。
“沒你什麼事了,你先退下。”
陳國公夫人也沒想到,會是如此收場。
“皇長孫和獨孤小少爺都是大才,只是詩上面,鳳郡主更勝一籌,不過這一場是比畫……”
陳國公夫人看著鳳白泠,欲言又止。
言下之意是想讓鳳白泠給個臺階,讓納蘭湮兒和蕭君賜都有個臺階可下。
可鳳白泠偏不,她這人記仇,還愛上屋抽梯!
“那就勞煩攝政王了,明日一早卯時到郡主府外候著。”
鳳白泠笑眼彎彎,毫不客氣道。
蕭君賜的手一抖,手中的酒杯差點沒給捏碎了,他恨不得掐死鳳白泠。
“錦兒,你以後要多向小錦學習。”
納蘭湮兒那精緻的臉上,還掛著完美的笑,她一把拉過東方錦,笑著說道。
東方錦咬著唇,口腔裡滿是血的滋味,一雙眼裡如淬了毒,瞪著不遠處的獨孤小錦。
獨孤小錦捧著那幅畫,獨孤鶩摸了摸他的頭,俊美的臉上罕見的有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