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頭車司機見已經得手,不敢逗留,加大馬力,飛快離開了現場。
駛到前面某個陰暗處,他停下來,把前後的車牌都換掉,又上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黃日發的助手:“勇哥,我把他連人帶車撞進湖裡了。”
勇哥收線,轉頭對黃日發道:“恭喜老大,劉威就算不死也會重傷,明天肯定不會出現在拍賣現場。”
黃日發坐在辦公室裡面焦急等訊息,聽後大喜,站起來拍拍肥大的黑手笑道:“太好了,最後的擋路石被掃除,叫上兄弟們,去老地方喝酒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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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威這邊,車撞擊水面時猛然一震,他的腦袋撞到方向盤上,頭痛欲裂,人已經半暈。
不過隨著冰冷的水湧入車內,劉威頓時清醒了。
他跟唐林妍學了幾個月跆拳道,平時都在練身體素質,身手比以往矯健很多,他從慌亂中迅速冷靜下來,開啟車頂的天窗,手一撐就敏捷地串了出去。
嘩嘩譁游到岸邊,劉威抓住一根低垂的樹枝翻身上岸,抖掉身上的積水,回頭一看,他的q7已經沉到水面之下,看不到一點蹤跡。
這時,渾身溼淋淋的他兩手空空,手機、錢包等隨身物件都跟著車沉到了水裡。
劉威環顧四周,見到處是暗黑一片,這一帶到了夜間人跡稀少,只有少許車輛時不時經過,所以剛才的事件並未引起多少動靜。
“這心狠手辣的黃日發,為了賺黑心錢居然派人要我的命,我一定要讓他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劉威滿腔怒火,在心裡罵道。
他怕黃日發在附近留有殺手,連忙攔了一個過路的計程車,讓司機以最快速度開到紡織廠宿舍大院。
司機見大夜晚的突然鑽進一個渾身是水的人,彷彿傳說中的水鬼,嚇得渾身哆嗦,哪還在乎超不超速,只能照著他的吩咐,把油門踩足,計程車嗚嗚地向前衝去,彷彿塞車一般。
好在一切順利,中間沒有遇到事情。
計程車到了樓下,劉威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沒法付計程車費,就站在樓下大聲叫老爸的名字。
劉勇軍從視窗探頭一看,見兒子失魂落魄地站在樓下,嚇了一跳,連忙抓起錢包和陳梅跑下樓,把計程車費付給司機,司機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心滿意足地走了。
一家三口回到家裡光亮處,劉勇軍和陳梅朝劉威一看,不由地嚇了一跳,只見劉威的額頭上破了一條大口子,鮮血淋漓,血跡和湖裡的褐藻混在一起。
陳梅嚇得嘴唇發白,顫聲問:“兒子,發生了什麼事?”
劉威走到洗手間扯下自己的毛巾擦擦臉上的血水混合物,冷靜道:“我先打個電話,等下再說。”
他拿起家裡的座機,撥通了唐林妍的電話。
“阿妍,我在肇城遇襲了,有人想殺我,你馬上派一隊保鏢過來,我現在父母家……”
劉勇軍和陳梅一聽有人要殺兒子,頓時臉色蒼白。
劉威和唐林妍簡短交談完畢,劉威放下電話,心裡略微沉思。
他本想打電話給大伯劉勇揚,但想了想,讓汽車廠的管理層知道這事也沒多大幫助,反而擾亂他們的心緒,就算了。
黃日發是針對他劉威,不會針對鄭先河他們,因為他們不會阻礙他收購汽車廠。
轉頭對站在旁邊呆若木雞的父母道:“爸媽,家裡有藥和繃帶麼,我要包紮一下傷口。”
“有,有。”
劉勇軍和陳梅如夢初醒,趕緊把家裡的藥箱找出來擺在飯桌上。
劉威去洗手間把頭髮上、臉上的藻類穢物洗乾淨,水進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這些弄完,再回到客廳用酒精消毒傷口,又是一陣呲牙咧嘴的刺痛。
等撒上止血藥,把傷口用紗布裹住,最危急的事情才算解決。
但其餘的危機並未解除,劉威現在無法判斷一旦黃日發知道他還活著,會不會派殺手直接衝到家裡來行兇。
誰說這種事發生的機率極小,但對於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來說,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現在唯有希望東洸兵王的人快點來到。
這時候劉威才有時間把可能是黃日發派人害他的事告訴父母。
劉勇揚聽了皺眉不語,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