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股煙霧出來,整個神識都懶洋洋那麼舒服,猶如朝日初升,掃清雲霾,右眼的疼漸漸縮小,漸漸減弱。
我從神識中退出來,那股煙霧竟然也隨著我從神識中飄蕩出來,順著鼻腔往外冒,像是抽菸吐出的菸圈。
我躺在睡袋裡,雙手枕在腦後,整個人飄飄欲仙。李大民真是可以,他居然把彼岸香埋在我的神識裡,就在劇烈痛苦的時候,把它放出來,頓時麻痺了神識消除了疼痛,帶來無窮無盡的快感,像是寒冬臘月泡在溫暖池子裡,輕輕的柔水撫摸著每一個毛孔。
我張開嘴,彼岸香菸霧從嘴裡出來,抬起鼻孔,從鼻孔出來,我飛昇了,成仙了,眼睛的疼痛無影無蹤。
文殊菩薩你不是牛嗎,你不是厲害嗎,現在也癟茄子了吧。
我身上洋溢著一種病態的力量感,從彼岸香裡我找到了碾壓佛祖的快樂。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外面已天光大亮。這個舒服啊,連個夢都沒有,我伸著懶腰出了帳篷,看著天邊無限朝光。
營地裡不少人在忙活,他們打包行李,對地形進行最後的探測。黎家很有心,做兩手準備,一是保留那盞神燈,二是用科技手法探測地形,找到建築變化的規律,把樣本規範化。
看著人來人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心情陡然晦暗下去。眼睛按說是要疼滿十天,如果因為某種方法麻痺了疼,那麼這一晚上的疼痛就會向後順延一天。
現在因為彼岸香,我已經躲過兩天的疼痛,也就是說還會順延兩天,肯定要疼滿十天的。
想到這裡我悻悻不已,心裡發起狠,你如果疼我就服用彼岸香,疼一次我用一次彼岸香,我看你能順延到哪一天!
我生出一股拗勁,想跟文殊菩薩掰掰手腕,你不是能疼嗎,我看你還有沒有其他本事。
正暢想呢,朱雀、解南華、黎菲他們走過來,朱雀招呼我:“小齊,精神不錯嘛,等吃過飯我們就去那座石塔。”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恨屋及烏,一提佛祖和尚之類的人物,氣就不打一處來。昨晚他們商量對付和尚,我心裡還有點不太對勁,今天完全沒有這個感覺,你和尚不是牛嗎,一會兒我就讓你拉清單。
我看到黎菲主動打招呼:“小菲。”
黎菲沒有看我,把臉別過一邊,還在那鬧情緒呢,我笑笑,風輕雲淡,一會兒沒人時候再哄哄她,沒事。現在渾身舒坦,我能原諒全世界。
我們幾個人算是營地的高層了,大家湊在一起簡單吃了點飯,肚子裡有了食,準備出發。
我端起神燈,引著眾人向著那座核心院落前進,時間不長走到院子外面。
我們翻牆而進,來到石塔前。眾人互相看看,黎菲第一個走上前推開塔門。我們魚貫而入。
順著螺旋樓梯來到最高層,這裡空空蕩蕩,遠遠巨大圓盤上,白僧袍的和尚仍然端坐其上,沉入定境中。
我們來到圓盤前,眾人分散打坐。朱雀對我說:“小齊,你負責把婷的神識引進和尚的神識之境。”然後又對婷說:“進去之後你來色誘和尚,並把彼岸香激發於他的神識之內,只要他的神念一動,我們便會摧毀它。”
婷點點頭,她拉著我的手,坐在圓盤前。眾人在外圍的圈子,離我們有一段距離。
我悄悄對婷說:“你可以選擇不幹。”
婷看我:“為了修行同道,為什麼不幹?”
我默不作聲,這些人心思通達,思考方式確實值得好好學學。讓婷色誘和尚,我心裡還有些彆扭,現在看來,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個人榮辱那都是小節,大節是能不能為整個大局做出貢獻。
我們一同閉目打坐,出了神識。我的神識蜿蜒到了婷的頭上,看到她了的神識。
婷的神念能力有限,神識不出腦海,只淺淺浮在頭皮下面。我看到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婷的神識居然是虛像的人形。
像黎德康這樣的高手,才能真正把神識修成人形,婷還差的太多,但是她的修行法門居然可以造成一種偽人形,那是神識虛像,類似於用妄念勾勒出一個人,手段奇妙確實拍案。
婷的神識人形是個陌生的女孩子,長得很平凡,可眉眼之間透著柔和與溫婉,任誰一看都會動心,覺得似曾相識,像是前生失去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