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裡,盡是“這丫頭想幹嘛”。
突然間。
左丘雨轉過身,一臉崇拜地望向魚臨淵,聲音陡然提高。
“你可知,他是誰?坐在馬車中的,又是誰?”
在魚臨淵無助地目光裡,戎裝漢子輕哼一聲,笑地有些輕蔑。
“馬車內坐著的無非是哪家公子小姐,而他就是個趕車的。知道了又能怎樣,今晚這城門還是不會開!”
左丘雨隨即露出一臉玩味的壞笑,一對酒窩裡裝滿了對人性的淺嘗。
向前兩步,努力點起腳尖,裝作大人的樣子,拍了拍戎裝男子的肩膀。
“我姓左丘,名雨。若是我爹爹得知,他唯一的閨女離家數月,難得回家一次還被攔在城門外,這罪名你擔待得起嗎?”
戎裝男子笑容一僵,隨即望著他身後的兵士,鬨堂大笑,前仰後合。
“哈哈哈,你要是姓左丘,那老子豈不是姓龍?勞駕,先去找個江湖郎中看看腦子,說不定,還能讓你六月不用穿冬裝!”
又是一番嘲笑後,戎裝男子像轟蒼蠅一般揮著手,已顯得有些不耐煩。
左丘雨依舊笑如春風,全然無所謂的樣子。
倒是不太懂人情世故的魚臨淵,一臉黑線,似在極力壓制心中的魔性。
恰在這時。
那如溪如泉的聲音,從魚臨淵身後傳來,如一道清心的咒語,瞬間令魚臨淵恢復理智。亦如一曲天籟,讓戎裝男子及一眾兵士心臟驟然加快。
“小雨,怎麼了?是不是那魔頭又生歹念?”
“……”
魚臨淵和左丘雨四目相對時,一隻潔白如玉的手,由內而外將簾子掀開再拉起,水仙那驚如天人的美貌,最先出現。
就在戎裝漢子及一眾兵士,緊張地吞嚥口水時。
水仙喚了聲“姐姐”,等候似地站在一旁。
當未遮面紗的水色出現在魚臨淵身後,直起身子的剎那,得見水色絕世容顏的兵士,竟有幾人鼻孔流血,當場昏厥。
就連戎裝漢子也有些無法自持地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想不出任何一個詞。
左丘雨一臉得意,調皮的聲音,如悅耳的清鈴。
“有姐姐在,世間之魔,又豈敢露頭。只是有些不開眼的,不相信我是左丘雨!”
聽左丘雨這麼說,一路上都未笑過的水色,欣然一笑,眸似煙波,看了眼坐在他身前一動不動的魚臨淵。
只是如戎裝漢子這般凡人,卻似受了“內傷”,抱拳作揖,躬身行禮。
沒等水色再問,他已急切開口。
“驚擾姑娘,還望莫怪。只是您有所不知,小人雖未見過左丘大人之女,可素聞是個天生啞巴,著實……”
戎裝漢子斜視了一眼左丘雨,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他口中“左丘大人之女”,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