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中,只有距離最為遙遠的北海,免受“六月嚴寒”。
但幾乎同時,在北海上步履而行的兩個身影,突然回頭看向被冰封的東海方向。那一張和魚臨淵幾乎相同的面孔,露出一抹邪笑。
沒過多久,他們已消失在北海,不知去向……
東海上。
大部分漁船也終究未能倖免,被突然凍結的海面困住。
有些漁船還算完整,有些卻已經破破爛爛。
奇怪的是,出海捕魚之人卻沒有一人受傷。
相比從前東海出現過的濃霧,人們早已見怪不怪。
頂多是駕船出海,再“兩手空空”而歸。
至此。
那些以魚為生的人們,也迎來一段難熬的日子。
他們只能吃著往年囤積下來的鹹魚和魚乾度日,敬魚之心也日漸強烈,那些幾乎快要遺忘的故事被再次翻出,到處傳唱。
……
南海,臨近深海的海上。
寒風遠比其他地方更加凜冽。
當水色那以水化形的身軀恢復容貌時,已換上了一身冰藍色的長裙。
絲帶迎風發出響聲,聞魚近水披以舞作陪。
本是一頭烏黑的秀髮,此時亦轉變成一根根冰絲,晶瑩閃亮。
睫毛宛若冰花,眼瞳也換上了弱水本來的顏色。
只有那傾世的容顏,美麗未變。
桃夭妖眼見水色有如此變化,不禁喊出一聲“姐姐”。
水仙立即伸手將她攔下,搖頭示意,此時不可上前打擾。
左丘雨同樣第一次看到,豔羨水主之美的同時,也對那些四海之龍,厭惡至極。
水色冷冷地盯著前方,臉上似有似無的浮現笑意。
玉手輕抬間,一團雪花兜兜轉轉,又如飛花一樣四散。
在她手心上,有一物憑空出現,但卻不是靈犀之淚。
盈盈水光,點點靈動,正是那象徵水靈一族族長身份的“水冠”。
僅僅是將其拿在手裡,水色就能聽到許許多多聲音,皆來自弱水。
她能感覺到這世間僅存的弱水,卻感覺不到大長老的存在。
唯有大長老最後幾句話縈繞在耳邊……
玄尊將拎在手裡的白靈和白尺放下,手杖重新抓在手裡,看向水色的眼睛裡,沒有半點輕視。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雖然水主這麼做,並不能完全將我困住,但我若想離開,也須大費周章。”
“哦?是麼?”
水色聞言,視線落在手裡的水冠上,似乎並不著急將其戴在頭上。
玄尊自詡精明,緩和口吻繼續說道。
“想必水主已知曉往生珠的存在,既然如此,倒不如直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