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寒天宇喝得大醉,自言自語口吐芬芳,“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還要再喝它三大碗,落兄,來,倒酒…”
落冥烽攙扶著他往房間走:“都醉成這樣了還說沒醉,寒兄弟,你可真行啊”
趙芓柔揣著茶几在樓道撞著二人,見寒天宇那鬼樣,心裡有些擔心,幾人相處了近一個月,她這還是見寒天宇如此狼狽:“落大哥,寒天宇怎麼喝成這樣了,不是讓你們少喝點的嗎”說著放下茶几也來攙扶。
落冥烽道“適才跟他講了些話,心一激動就多喝了幾杯,沒事的…趙姑娘,你跟寒兄弟倒底什麼關係啊,你怎麼如此在意他”
落冥烽這樣一說,趙芓柔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雖說相識了月餘,倆人也互生情愫,但完全不是落冥烽想的那般,落冥烽三番五次提及明顯是有意撮合二人“落大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寒天宇這才認識多久,還談不上喜歡,何況等過了元宵我們便分手了,我們不可能的”
落冥烽道:“趙姑娘是魔教中人吧”
趙芓柔點點頭,落冥烽是寒天宇師兄,落冥烽知道她的身份一點也不意外。
落冥烽暗道:“這小姑娘可真是有趣,明明喜歡別人卻非說不喜歡”
趙芓柔道:“落大哥,怎麼了”
落冥烽想了想道:“你們魔教和仙門的恩怨我本不願插手,但你和我師弟關係還不錯,你還是離仙門的人遠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這可是仙門的地盤,或許那些仙門的人礙於寒天宇的面子不跟你們翻臉,可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地裡搞些陰謀,到時候你們想全身而退可就難了”
趙芓柔道:“你是說姜大哥他們?不會的,前些日子我還救了他們,他們不會害我的”
落冥烽冷笑,“哼,你和我師弟可真是太像了,也難怪…你們倆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心腸又軟”
兩人忙活半天終是把寒天宇弄到了房間“寒兄弟,看你骨瘦如柴的,沒想到竟這般重”
寒天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見寒天宇那安詳的模樣,趙芓柔這才放心。
落冥烽道:“我們走吧,讓寒兄弟好好睡吧”
熱鬧的街巷
呂元及正陪寒雪依,蕭鈴雲等人閒玩,一酒館裡,姜遙及張子昂正絮叨,張子昂嚴肅道:“姜兄,我怎麼覺得今早與落冥烽打擂的人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是不是魔教的人,魔教的人怎會和你們在一起?”
姜遙道:“原來你都知道了,沒錯,他就是魔教的鐘離興”
張子昂點點頭:“我道怎麼這麼眼熟,果真是他”想了想又道:“我們都是仙門的人,你不會不知道我們仙門與魔教仇深似海吧”
見張子昂這般說,姜遙忙解釋:“張兄,不是你想的那般,仙門與魔教之間的恩怨我自是知道的,可趙姑娘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何況她與寒兄弟關係也還不錯,我們真的不好跟他們翻臉”
…絮叨了一翻,張子昂想了想又道:“原來如此,這事確實不好辦,可在大義面前我們怎能管顧這許多,對他們仁慈就是對我們的殘忍,姜兄不便做這惡人就由我來做吧”
姜遙忙道:“張兄,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殺了他們麼?”
張子昂喝了口酒繼續道:“沒錯,鍾離興是魔教的中梁砥柱,殺了他將大大挫傷魔教元氣,何況他現在傷得不輕,殺了他如探囊取物,姜兄不必擔心,我不會讓寒兄弟知道的”說完在姜遙耳邊低語了幾句…
姜遙道:“不行不行,這樣做寒兄弟若是知道說不定得跟我們翻臉了,我倒覺得可以這樣…”
張子昂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這樣一箭雙鵰的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行,就按你說的辦吧”
原來為了不讓寒天宇知道,張子昂等人打算再趙芓柔等人回去的路上下手,到時候再放走一兩個魔教弟子,只要跟在他們身後便可尋得魔教總壇的藏身所,事後再殺了知事的魔教弟子,日後涼誰也不會知曉趙芓柔等人的死因。
喧囂的街巷,對詩臺上,一老書生津津道:“難得元宵佳節,老朽今提詩一首,諸位飽學之士均可對出下詩,誰若能得老朽讚許,老朽願將這玉笛贈之”說著緩緩開啟一精緻寶盒,一翠綠玉笛映入眾人眼簾,老書生又道:“這可是上品玉石雕刻的,價值上百兩白銀”
聽到這驚人的價格,人群不淡定了,有人吆喝道:“老先生,你別賣關子了,趕緊出題吧”不少人也跟著附和,由其是那些寒門書生,激動得不停地揮舞長袖,恨不得馬上就要吟詩一首一般,他們很多苦讀數年甚至數十年的也未中個鄉試,更別談什麼進士了,今日若能得這玉笛,囊中羞澀的困窘不就解了。
那老書生若知道這些書生都想著拿玉笛當銀子,估計不被當場氣死也要大殘。
寒雪依也是滿眼喜愛神情,當然她並不是為了當銀子,這姑娘都喜歡閃亮亮的東西,玉器自是首選。
見寒雪依滿是喜愛的表情,呂元及有些緊張道:“雪依妹妹,今日已經夠折騰的了,你不會要我去對詩吧…”
寒雪依搖搖頭:“元及哥哥是文盲,從小就只知幹農活,斗大個字不識一個,我不會為難元及哥哥的,這次我要親自對詩”說完自信地笑了笑。
寒雪依從小沒怎麼幹過農活,閒暇時也會去教堂聽村裡的馮秀才唸書,不說學富五車,肚裡還是頗有墨水的。
對詩臺上,四位學子並排立著,一人拿了一竹簡,竹簡上寫道:“紅日初升入夢來,元宵佳節眾紛紜,川中子弟知多少,一舉入朝輔君王”…
老書生笑道:“諸位可有了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