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才越傷心。

為了榮華富貴，背叛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師父，實在是他忘恩負義了。

殷郊雖然不是廣成子自小就養在身邊的，但是他對殷郊也是真心疼愛，不亞於親生父親啊！

比起殷郊的生父紂王帝辛，廣成子這個師父做的更盡職盡責。

雖然在殷郊犯錯的時候，廣成子會出手教訓，可這不也是為了他好嗎？

就算是生身父母，也沒有幾個不會不打孩子的吧？

廣成子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或許有的人天生就沒有良心吧，對他再好也是無用的。

別人會忘了九仙山的神仙，但是玉渺素不會。

在九仙山，也就不用擔心那麼多，玉渺素還是和最初一樣喚廣成子哥哥。

廣成子也不需要再守玉虛宮的那些規矩，在桃源洞，沒有什麼師兄弟，只有好朋友。

“今天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了，你那小徒孫呢？”

“那小野馬跟他父親相認了，現在一家團聚，回灌江口了。”

廣成子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這孩子，你也養了有三百多年了，之前你差不多每年都會帶他來我這住幾天，這突然間看不見這娃娃，還真的是不太習慣了。”

玉渺素喝了口茶，“不然，兄長也養一個孩子吧。從前我覺得老頑童發脾氣莫名其妙，可等養了這小野馬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養個孩子這麼不容易，有這麼個磨人精在身邊，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要發火了。”

“我就不養了，免得有人惹我生氣，一個人在這九仙山挺好的，無拘無束，自在灑脫。”

“唉，我就知道勸你沒用。”

廣成子笑了笑，“副教主怕是貴人多忘事，忘了自己與我說過多少次這樣的話了？”

玉渺素淡然一笑，“從前我一直嫌老頑童嘮叨，可是有了星兒之後，我自己的嘴也變得瑣碎起來。哎呦，果真是年紀大了，你說是不是人老了都有嘮叨這個毛病啊？”

“我比你大上八百歲呢，可沒像你這麼嘮叨，從前的你，哪有這麼喜歡跟人講道理？稍微跟人辯駁兩句，確定那人冥頑不靈，直接就動手了。你看看現在，這語重心長的勁，還真有幾分大師兄當年的風範。”

“誰要和那個老頭一樣啊？我這不是想著許久沒來看你，想和你多聊聊嗎？”

“免了免了，你還是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吧，我可不是你那徒弟跟徒孫，沒那份耐心聽你說教。”

玉渺素沒有說話，拋給廣成子一個大白眼。

廣成子面帶微笑，“雖然是上了些年紀，但是玉道長這張臉還是和從前一樣風采不減當年。”

玉渺素不屑理睬，“你又沒見過我從前最神采飛揚的時候，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都已經老了好幾歲了。”

廣成子繼續稱讚，“雖然是老了幾歲，但是那也依舊風采絕倫，若非如此，通天教主又怎麼會嫉妒你的相貌呢？我真是遺憾，沒有見到四百歲時的玉公子，那時，一定比現在更加風華絕代，俊逸絕塵。”

玉渺素冷笑一聲，“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會說話了，算你還有些眼光，能看清事實。”

廣成子開口邀請，“晚上留下喝酒。”

玉渺素會心一笑，“客隨主便，一切遵從兄長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