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王府。
張易之負手站在原地,嘴角含著略顯譏諷的笑容。
眾人也感覺匪夷所思,你武三思憑什麼斷定是張巨蟒栽贓?
“本王曾經陷害過你,所以你在報復,是也不是?”
“這些鎧甲,一定是你派人從天樞偷運過來的!”
“你以為這伎倆能瞞天過海麼?”
憤怒、怨憎,無措……種種情緒,在武三思心中翻滾醞釀。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了退路。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死死咬住張巨蟒。
“好狠毒的心!”
“好狠辣的手段!”
這一刻。
擁護武三思的官員心中,都浮現出這個念頭。
在他們看來,這符合張巨蟒的處事手段,況且神皇司是其一言堂。
想安排一場陷害,易如反掌。
他們不信武崇烈謀反。
但不信歸不信。
許多事情,並非是不信就能解決的。
眾目睽睽之下,數百具鎧甲擺在眼前,想要洗刷謀反的罪名,必須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
否則武崇烈必死無疑,且會連累到武三思。
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正因如此,每個人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尤其是武延基,此刻早已滿臉怒容:“張司長,你怎麼解釋?”
張易之面上雖然看起來不動聲色。
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他眼中閃爍著森然的光芒。
“啪!啪!啪!”
安靜的場中竟響起了掌聲,張易之由衷稱讚道:
“精彩,真精彩啊。”
武三思怒目而視:“這麼說你承認了?”
“梁王莫非有被害妄想症?大帽子扣的也很嫻熟嘛。”
頓了頓,張易之目光掃視眾人,平靜道:
“天不下雨,是我在施展妖法;
昨天城北出現偷牛賊,是我慫恿的;
隔壁夫婦房事不和諧,怪我。
一切的根源都是我,我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對吧?”
聲音隱隱泛著冷冽,夾雜著滔天的怒火。
群臣默然無言。
拋開政治立場,人家張巨蟒是挺無辜的,總不能把天下罪過都推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