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急著抓個人,會只出500萬港幣,連一百萬美金都不到的人嗎?
而且,那個米國佬是在本島逃跑的,這裡這些年一直都是雷洛的底盤。
不找他幫忙就算了,還一點談談的口風都不露,就不怕雷洛暗地裡搞鬼?”
“嘿嘿”,顏同拍拍藍江的胳膊,“別演砸了,要不然跟著雷洛倒黴的就是我們倆。
還有,我明年差不多就能安心過日子了,你也別再猶豫了。”
藍江臉色嚴肅的點點頭,可看著顏同的車離開後,心裡卻想著這混蛋很可能只需要倆、三個月,甚至更短時間,就能把身上的麻煩全洗乾淨。
要不然,傻子都不會說得等到‘明年’的話。
再加上雷老虎這兩年多威風,可結果呢?
還不是說讓他回家養老,就得在44歲黯然退休。
李長亨的車,在中環警署外等了兩個多小時,貝爾才拿到了倫敦外事部和蘇格蘭場傳過來的檔案。
然後李長亨這才無視港九差佬頭頭的命令,直接去了3號樓關押嫌疑人的地方。
在見到肥寶之前,亨特拿著份清單過來,小聲說道,“長官,您猜的沒錯,真有人起了貪心。
物證部的同事說,收繳上來的麵粉只有36公斤。”
“哎”,李長亨鬱悶的搖搖頭,接過亨特手上的清單,提著個椅子獨自走進關著肥寶的牢房裡。
看著臉色平靜的肥寶,把手上的清單豎起來。
見肥寶看了眼,既沒生氣、也沒大喊著自己被出賣的話。
李長亨嘆息道,“看來,你是知道原因了。”
肥寶嘆息一聲,沉默良久才嘆息一聲道,“我從7歲就被家人送去學唱戲,給師傅當學徒。
可惜50年代的人都很窮,師傅就算天天出去唱戲,能拿到的薪水別說養我們幾個徒弟了。
自家4個兒女和師母都快養不活。
在師傅家學藝6年,我和3個師兄弟的飯量越來越大。
有一次師母騙我們說自己吃過了,最後卻餓的暈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再也沒臉留在師傅家了。
為了吃飽,也為家裡和師傅家減輕負擔,乾脆跟著招工的人去南洋闖蕩。
然後4年過去,我們唱戲、打雜雖然辛苦,可總算能養活自己外,還有點閒錢寄回家。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們都覺得以後的日子會慢慢變好是,米國人和越男人又開始打仗。
整個東南亞那幾年人心惶惶,那些名角、大戲班都時不時沒活,我們這種沒名氣的草臺班子就更沒生意了。
又過了4年,局勢越來越不好,當時我們都有些怕出事、怕死,最後又回了港九。
卻沒想到回來的船,被人給打沉了,4個師兄弟加上老二、老三的媳婦,兩個孩子,最後就我和老四活了下來。
然後我回了港九,卻發現父母早就去世,只留下個14歲的弟弟。
那幾年憑藉一雙拳頭和一棍長棍,慢慢打出了點名聲,卻沒想到能吃飽,錢也不算少了,可唯一的親弟弟算是被我給徹底個養廢了。
天道有迴圈,會有昨天的事,怪不得別人。
反而是我對不起那些跟著我的兄弟。”
說完,肥寶第一次抬起頭,看著李長亨問道,“阿宏怎麼樣了?”
“中了三槍,不過還死不了,至於能不能徹底恢復過來,這就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