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又大罵弗蘭克真實蠢貨,正想直接同意,並且寫上一份嘲諷的信回敬給弗蘭克。
可還沒來得及動筆,忽然就想到那小子此時應該已經心灰意冷。
要是自己忽然同意收他做學生,那是不是能獲得他極大的好感?
到時候自己被人詆譭、嘲笑時,裝作心灰意冷的樣子。
告訴他自己想退休,而且還搬去瑞士安享晚年,又用全力教導他鑑定方面的知識,而讓他運一些藏著油畫的傢俱去瑞士。
應該不難的同時,是不是就能避開其他的人眼線?
想到這,維爾吉爾說了句自己會和弗蘭克聯絡,讓助手離開。
站起來走到窗戶邊,躲在牆後偷偷看著街邊,那些煩人的記者是否還在。
看了幾眼,他就在心裡罵了句混蛋。
記者的數量不僅沒少,反而比中午的時候還多了好幾倍。
該死的禿頭弗朗西斯,這次的事情完了後,自己一定整的那混蛋沒法在藝術品行業中立足。
至於李長亨向記者說的,什麼安妮看出那副《仕女圖》有問題的話。
維爾吉爾一句都不信。
原因很簡單,他可是一早就認識安妮,更和王室的藝術品顧問都熟悉。
也就是說,安妮在藝術品鑑賞方面的水平,不可能逃過王室顧問的眼睛。
加上他們這些權威鑑定師,每隔半年一年的就會因為一些修復專案,或者名畫,大師畫作出現,而互相通電話。
一起討論如何修護壁畫、受損油畫,或者畫作真偽的問題。
甚至去年他就和王室的兩個顧問,因為霍華德莊園的修復,專門去了約克郡討論過莊園壁畫的修復問題。
既然事關安妮和那個亨利李,又在一起工作,空閒時間裡聊天的時候當然會聊到他們倆。
當時安東尼教授可是說過,安妮是最近一兩年,才因為亨利李喜歡收集天朝文物,還有從貴族手裡購入好幾幅大師的油畫,這才開始潛心學習油畫方面的知識。
所以,維爾吉爾可不認為一個18、9歲開始認真學的小姑娘,就算從小因為環境而受到薰陶,也不可能真在一兩年裡,憑藉雙眼看出那副《仕女圖》的問題。
更別說,自己可是前天拍賣會的拍賣師。
安妮和亨利李當時的表情,甚至動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再次仔細回憶一會,維爾吉爾就確信《仕女圖》被抬上展示臺時,亨利李當時根本沒和安妮有過交流。
安妮看那副畫的時候,眼睛裡可沒有疑惑、驚喜等等眼神和表情。
而是亨利李只看了幾眼,聽完自己這個拍賣師對那副畫的介紹,並且報出底價2萬英鎊後,直接從安妮手裡拿過出價牌。
牌子一舉,喊出10萬英鎊,就回頭看著弗朗西斯那個該死的禿頭。
也就是說,亨利李今天對記者說的那些話,很可能就是說給法蘭西記者聽。
然後透過媒體說給法蘭西人聽的。
目的無非就是避免被更多人恨上。
至於他為什麼敢對外說《仕女圖》是真跡。
維爾吉爾直接把原因,歸結於王室的藝術品顧問身上。
那副畫昨天就運回了倫敦,以安妮和亨利的關係,加上他們和王室的關係。
還有新聞的報道,王室顧問藝術品會去看一看,就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