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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桃花壇主

第二日清晨,當初升的朝陽突破天邊層雲的阻礙,將它的光輝和溫暖撒向大地的時候,一隻蝴蝶從花海中飛起,越過了花海北面那一溜鬱鬱蔥蔥的小山,山後一條藍色的映著金光的河流緩緩流淌,微風吹拂,河面一片波光粼粼。

它扇著翅膀一路往北,越過了那一彎如帶的藍色水域,飛入了一片看起來有些荒蕪的陸地,這片陸地遍地都是桃樹,只是在這深秋臨近初冬的時節,樹葉早就掉光,全是那光禿禿的枝丫橫生,使得這裡看起來與那奼紫嫣紅的花海完全是兩個世界一般。

它翩躚著起舞,越過大片的桃林,前方一幢高大的建築出現在它的視線之中,終於在那建築的前面看到了無限的綠色,兩棵大樹散開巨大的枝幹,就如兩把擎天巨傘一般撐在那建築前面的左右兩側。

建築正中是一溜石階,臺階並不多,也顯得平緩,它飛舞著,從那石階的上方掠過,飛入了那高大建築正中央那高大的門,香氣,那門內站著一位妙齡女子,身上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它貪婪的嗅著那個味道,落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女子感知到肩上有東西落下,她餘光掃過,卻是一隻非常美麗的蝴蝶,她在那忐忑之中突然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她沒有動,她怕驚走了它,她希望它就這樣一直歇在自己的肩頭。

女子的身邊站著一位年輕男子,低著頭,一聲不吭,而在他倆的對面站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上唇一抹濃密的鬍鬚,下巴留須二寸,此時眼含怒氣,正威嚴的注視著二人。

空氣如凝固了一般,想必是這位男人剛剛才向這兩位年輕人發了脾氣,此時,女子小小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裡,他也看到了她肩上的那隻蝴蝶。

他眉頭微皺,她居然還笑,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了麼,他抬起手來,指頭一彈,那美麗的蝴蝶從女子的肩頭跌落,香消玉殞了。

女子心痛的看著蝴蝶落地,轉過頭來,卻迎上了利劍一般的目光,她又趕緊低下頭來,站得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看著地面,等待挨訓。

但那男人並沒有因此單獨訓她,而是將目光在二人臉上掃過幾遍,問那年輕男子道:“知道錯了嗎?”

這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弒天,他身邊站的女子正是鳳嬌,兩人接了宗主釋出的任務,將青歌成功劫持回來,但卻並未第一時間向師父彙報。

他低著頭:“知錯了,師父,咱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男人看著他,眼裡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師父嗎,整個事情我一無所知,要不是為師早上偶然遇到鳳嬌,你們還準備一直瞞著我,對吧?”

弒天辯解道:“不是的,師父,當時宗主說任務緊急,所以咱們接了任務沒來得及跟你講,回來之後,我們首先把人帶到了總部,宗主又讓咱們去跟那人交個朋友,忙來忙去,這不沒機會跟你講嘛。”

那男人在他臉上看了看,又在鳳嬌的臉上看了看,彷彿氣消了:“算了,這次為師就原諒你們,下不為例。”

兩人低著頭,齊聲道:“多謝師父開恩。”

那男人又問道:“劫持回來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弒天:“那人原本是雲臺山弟子,但因為犯了錯,被雲臺山廢除神力,驅逐出山,宗主說那人有驚人的天賦,既然他被雲臺山驅逐了,這等人才不可浪費,所以就讓咱們搶了回來,怕是以後要留在咱們這裡修魔了。”

那男人沉吟了片刻,摸著下巴那二寸長的鬍鬚:“值得宗主大動干戈去搶人,這種情況還從未有過,只是宗主準備把他交個哪一罈呢?”

弒天:“弟子看宗主那意思,好像要自己收徒。”

那男人:“咱們星海宗早就規定,歷任宗主即位之後,不再收徒,以專心發展本宗,依為師看,他可能還沒想好,此等人才不可錯失,弒天,鳳嬌。”

弒天與鳳嬌施禮:“弟子在。”

那男人:“去把那人帶回我桃花壇,為師要收新弟子。”

鳳嬌:“是,師父。”

雖然鳳嬌回答得很乾脆,但旁邊的弒天卻沒有吭聲,他對青歌是看不順眼的,哪想讓他加入桃花壇,而且看師父這樣子,對那小子有點上心,他要是來了,師父的重心自然而然就要向他傾斜了,如果他真的天賦驚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自己以後在桃花壇還能說上話嗎?

那男人見弒天沒有回應,眉頭又一皺:“沒聽到為師的話嗎?”

弒天再低頭施禮:“師父三思,那個人畢竟以前是雲臺山弟子,身份敏感,咱們還是不沾染的好,萬一今後出點什麼事,咱們桃花壇可是要擔責的。”

那男人哼了一聲:“哼,為師怕擔責嗎,速度去把人帶來。”

弒天:“師父啊,就算咱們要去帶他回桃花壇,那也得跟宗主先說一聲啊,免得宗主怪罪下來,咱們……”

那男人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先去花海,為師立即去找宗主。”

卻說在花海中那房屋之中,青歌已經醒了,昨天沉沉睡去之後,他並不知道小精靈已經不在他身上了,也不知道小月什麼時候給他上的藥。

但雖然上過藥,修養了一晚上,他那雙腿還是很疼,依然沒法走路,他不喜歡臥床,那種感覺是很糟糕的,當時在山陽城那客棧之中臥床,實屬神力剛剛被廢之後,沒有任何的精神,整日睏倦,不得不臥床,但那幾日卻是他這一生中最難過的幾日。

所以他讓小月將自己攙扶下來,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但也就僅此而已,他想要再開窗看那繁花開遍的花海卻沒有那麼自如了。

他呆呆的坐著,思緒又飛回了雲臺山,飛回了藍石峰,想到這一別竟然就是永別了,自己這一生再也不可能成為雲臺山的弟子了,那滿心都是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