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青歌和小月已經站在了那條藍色的河流邊上了,對面就是那一溜鬱鬱蔥蔥的矮山,矮山後面就是那片花海了,兩人都聽到了隱隱約約傳來的歌聲,回頭望了望,果然不出所料,對方又派人來騷擾了。
“走”,他說了一聲走,“噗通”一聲跳下河,向著對岸奮力游去。
“公子,等等我”,小月在岸邊叫了一聲,也“噗通”下河。
青歌遊在那河中,河水很涼,但河水也很清,非常的乾淨,游到河心,他翻轉身子,仰面朝天,看著那蔚藍的天空,朵朵的白雲,躺在這清澈的河水之中,竟然突然感覺這樣的時光很美好,無人打擾,天地寧靜,自己彷彿與這天地河流融為一體了。
他又彷彿看到了雲臺山那蒼莽的群峰,同樣蔚藍的天空,同樣潔白的雲朵,他常常站在那孤峰上的望雲亭裡感應天地,這感覺竟然是一樣的,那是一種飛起來的感覺,飛入蒼穹,傲視天地。
他甚至想就這樣躺在那藍色的河水中不起來了,河水如溫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就像是母親在愛撫著自己一樣,那種感覺是安全的,放鬆的,無憂無慮的,竟然使得他感覺不到涼意了,好像河水溫暖起來了一般。
等兩人回到花海中那房屋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那一溜矮山看起來矮,爬起來卻很費勁,由於從來沒有人走,是沒有路的,山上樹木蔥鬱,灌木叢生,倒是費了兩人不少的力氣才擺脫了綠色的挽留,踏入了花海。
房屋中一切依然都還在,其實他們走了前後也不過兩天而已,唯獨缺一張床板,等小月勉強弄了午飯,兩人吃過之後,她對他說道:“奴婢去找一張床板來,總部地盤大,要走很遠,去的時間比較長,公子你安心修煉吧。”
等小月走了,身影消失在花海,他掏出那瓷瓶來,拔開塞子,倒出一顆魔晶,扔進了嘴裡,終於可以安心的突破了。
卻說小月出了花海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去找床板,而是走了許久的路,曲曲折折的到了宗主藍天的住處。
藍天很驚訝的看著她:“本宗主不是安排你去桃花壇了嗎?”
小月低頭施禮:“稟宗主,奴婢跟著公子本來去桃花壇了,但桃花壇那些弟子嫉妒他天賦高,暗中使壞,搞得住處不安寧,公子實在沒法修煉,又回來了,現在就在花海。”
“哦?”藍天頗為意外。
春風當時來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其實並不想把人交給他的,但歷任宗主上位之後不得再收弟子,這是星海宗的規矩,自己作為宗主當然不能破壞這種規矩。
所以說青歌遲早還是得被分到某一個壇的,既然春風先找來了,那就給個面子交給他吧,讓小月跟著去繼續觀察青歌就行了。
但事情卻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沒想到桃花壇那些弟子嫉妒青歌,容不了他,暗中使壞,他一個青歌要跟桃花壇那麼多的弟子鬥,顯然是撿不到便宜的,走,當然是上策。
他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他修煉有進展嗎?”
小月:“稟宗主,他讀了《星海魔經》之後,無師自通,很快就知道如何修魔,再加上鳳嬌送給了他一瓶魔晶,所以他一個晚上連升三重。”
藍天聽說鳳嬌送給青歌一瓶魔晶,不由得又驚訝了一下,魔晶非常的珍貴,對於修魔弟子來說是何其的重要,她竟然拿去送給他,到底是她自己私下裡對他有想法呢,還是春風指示她這樣做的呢?
他摸著下巴的鬍鬚根,來回慢慢的踱著步,來整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當初確實是收到訊息,雲臺山弟子青歌偷學上古殘卷,在決賽中可能輸掉比賽的情況下,悍然使用殘卷中的招式,事情敗露,被抓獲,並被廢除神力,驅逐出山。
自己得到訊息後立即派人去將他搶了回來,但是等人被搶回來之後,自己卻也犯了難,雖然自己想要讓他把上古絕學背給自己,或者寫給自己,但這話好明說嗎,他會乖乖的把絕學交給自己嗎,他相信青歌不可能輕易寫給自己的。
所以他才派了小月去伺候他,順便觀察他,首先要確認來信的內容是不是真實的,那條暗線是不是還安全,如果青歌根本不會殘卷上的招數,那麼那暗線就已經叛變了。
做任何事都要謹慎,這是自己處世的風格,如果青歌確實會殘卷上的招數,那麼自己的心就可以放在肚子裡了,就可以再來慢慢想辦法讓他把殘卷貢獻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