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漸漸的黑了,東小島上,大家翹首以盼,但青歌卻始終沒有回來,白天,他在短短的時間內,驚人的連發六次大招,天地連生六次異象,大家六度看到了金龍飛降於蒼穹之上。
這說明當時的戰鬥異常激烈,他所遇到的敵人無比強大,一個能承受他六次大招打擊的敵人,試問天下還有誰?
但戰鬥的結果到底如何,卻無人知曉,先前他與冰影雙雙落入禁區,幾乎人人都以為他們必死,生還渺茫,但下午風雲變幻,雷霆萬鈞,大家看著金龍氣勢磅礴的衝破黑暗,似乎又給大家的心裡帶來光明,重新對他的生還充滿了希望。
但最後一切歸於沉寂,天地再無動盪,金龍再無蹤影,大家久久的,眼巴巴的看著天空,多麼期望他的身影突然出現,給大家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直等到天黑,他依然沒有出現,於是大家的心又再度失落了,又再度沉重了,莫非他已經全力而戰,仍無法突圍,最後依舊擺脫不了被滅殺的命運?
春風那眼中幾乎都佈滿了血絲了,他從星空中收回了目光,看著一群仍然在翹首苦盼的弟子們,微微嘆了口氣:“大家別看了,都去休息吧,今年的狩獵任務還沒完成,沒有足夠的晶核,就無法煉製足夠的魔晶,資源短缺,就會對星海宗的發展造成重大的影響,這個道理不需要我再來給你們闡述了,回去吧,都去歇著了。”
弟子們三三兩兩黯然而去,唯有藍謠依舊仰望星空,佇立於海風之中,任由烏髮散亂遮蓋了臉龐,唯有那雙眼,望眼欲穿。
而此時在那地下空間裡,青歌於沉睡中睜開了眼,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他的鼻子聞到了冰影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他的頭感受到了自己枕在她柔軟的腿上,身上依然痠痛,他多麼想就這麼一直枕著她的腿,聞著她的香,沉醉不醒。
但冰影早就醒了,她已經感受到他的頭微微的動了動,她招出仙劍,點亮了,見他確實已經睜眼,便問道:“你好了嗎?”
青歌向上抬眼看著她的臉:“好像沒好。”
冰影抓著他的肩,將他掀了起來:“還賴著呢。”
等青歌起身靠著石壁之後,她終於可以將腿曲起來了,此時不僅僅是那條被青歌枕過的腿又酸又麻,就連臀部,腰部都是滿滿的痠痛,為了讓他安安靜靜的睡一覺,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整整三個時辰了。
她努力支撐著站了起來,雙手扶著石壁,活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邊活動,一邊問青歌道:“說吧,為什麼投敵?”
青歌轉頭看著她:“這很重要嗎?”
冰影:“你沒心沒肺是不是?”
青歌轉過臉去,看著那黑暗的前方,此時肚子餓得厲害,還不知道要在這陵墓中困上多少天,還不知道又會遇到何種兇險,目前面臨最緊要的問題卻是飢餓。
冰影問了青歌一句之後,他便沒有迴音了,他甚至轉過頭去,連看都不看自己了,她那心裡又對他不滿了起來,停止了活動,轉過身,站在他的身邊,伸出了手:“還我。”
青歌又轉過頭來,看著她那玉手:“什麼?”
冰影:“荷包。”
青歌聽她說荷包,便抬頭看了看她的臉,卻見那仙劍紫光之下,看見了一臉寒霜,就像當初在擂臺上面對她一樣。
他偷偷的用手臂觸了觸身上某處,那荷包還好好的揣在身上,可他卻並未拿出來,而是回答她道:“沒帶來。”
冰影只是跟他賭氣,並不是真要他把荷包還給她,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早知道你這麼沒心沒肺,我才不跑那麼遠去找你。”
青歌想起當日山陽城的那一幕,心中立即有一股暖流淌過,他轉過頭去看著她:“在我人生最無助的時候……”,他原本想說說自己的感受,但卻只說了一句,便住了口,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冰影:“謝就不必了,以後陣前相遇,希望你還有點良心就行了。”
青歌不想再跟她圍繞這個問題談下去了,畢竟那秘密使命只有自己和掌門才知情,自己沒法跟她解釋,只能讓她誤會。
他轉移了話題,問起了自己很想了解的一件事,那個謎團一直梗在他心頭好久了:“你那荷包上繡了一隻鳥,後來我又在星海宗某些地方發現了同樣的鳥,那鳥到底是什麼?”
冰影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星海宗哪些地方有那樣一隻鳥?”
青歌:“星海宗有一盞黃金翡翠燈,據說是從一個古墓中拿回來的,那燈罩上有一隻鳥跟你那荷包上的鳥一模一樣,這不是巧合吧?”
冰影:“想知道真相?”
青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