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匆匆過去,轉眼又到了晚上,青歌點亮了那黃金翡翠燈,坐在燈下沉思,白白的把神獸讓出去,自己還是很心痛的,但自己能拒絕嗎,當然是不能的,自己是星海宗弟子,自然得把星海宗放在第一位,宗裡需要鎮派神獸,自己當然要獻出去,這是理所當然的。
另外,如果自己拒絕了宗主的請求,他必然會對自己失望的,一旦藍天對自己失望,自己想要將來深入星海宗的高層,成為他的左膀右臂,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而自己的任務又使得自己必須深入星海宗核心層,必須成為宗主可信賴的人,才有可能深入調查藍天安插在雲臺山的臥底。
一個左護法的名義不過是個虛名而已,並不像藍天說的那樣,出去後身份比那壇主還高,手下一個兵都沒有,孤家寡人,怎麼可能比壇主還高。
但有個職位總比沒有要好,大家乍一聽,還是像那麼回事的,再說了,要靠近核心,也得一步步的走,現在,就算是自己向前邁出的第一步吧。
除了思考自己未來在星海宗的前途走向之外,他還在思考著另一個問題,那日在千牛小城,一位雲臺山潛伏在星海宗臥底的弟子偷了鳳嬌和馬南的東西,鬧出了天大的風波,後來自己去解圍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秋月壇主帶著幾名弟子就在現場,而自己在注視她那幾名弟子的時候,其中一名弟子明顯心虛,他可以肯定,他必然是雲臺山派來的臥底之一。
那麼疑惑就在這裡了,看那弟子年紀也不大,頂多二十歲,那麼他是哪一年進入星海宗的,他在雲臺山修煉了多久,又如何能到星海宗臥底的?
青歌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道他們也跟自己一樣,事先被廢除了神力嗎,他們在秋月壇主的鼻子底下當臥底,秋月就沒有絲毫的察覺麼,想到這,他突然動了動鼻子,彷彿聞到了一股菊花的淡淡的香氣,他終於想起來了,當時自己住在花海的時候,有兩個蒙面人來殺自己,當時他們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菊花味,那個季節正是菊花壇菊花怒放的時候。
長久的思考了一些問題,以至於他現在關注的重點,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菊花壇,他甚至有一種想要去菊花壇深入調查的衝動,但深思熟慮之後,他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自己是不能去調查的,不能幹任何可能暴露他們身份的事,自己若去調查,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慌亂,那麼他們在星海宗的臥底生涯怕是就要走到頭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站了起來,轉身去牆角把那蒼穹之杖拿了過來,重新坐在椅子上,把杖靠在桌上,使杖頭與那黃金翡翠燈幾乎要挨在一起了。
他靜靜的坐著,注視著那黃金翡翠燈,房間裡沒有一絲風,可那燈火卻微微的搖曳了起來,過了片刻,那燈火開始變長,燈光越來越亮,房間也跟著更加明亮了起來。
而他此時卻突然困了,那眼皮彷彿重達千斤,再也抬不起來了,一種困到無法堅持的困,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控制著他,使得他不得不趴在了桌上,立即睡著了。
他彷彿又一次的進入了夢中,但這夢卻非常的真實,以至於他弄不清楚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了,他發現自己再一次的飄蕩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孤零零的飄蕩著,上不挨天,下不著地,前後左右均無可抓拿依靠之物,這種感覺是非常無助的,他並不是太喜歡。
“朋友”,那黑漆漆的空間突然響起了老妖王昆頓的聲音:“你來了?”
青歌雖然凝神細聽,但卻未能聽出他到底在哪個方向,他回答它道:“對,我又來了。”
昆頓:“那麼你是有什麼事想要問本王嗎?”
青歌:“前些日子出去狩獵,殺了一些普通妖獸和頭目,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殺了多少,還差多少。”
昆頓:“怎麼不繼續殺下去了?”
青歌:“咱們去狩獵是有時間限制的,每年只能有一個月。”
昆頓:“你這一個月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普通妖獸殺了三萬只,妖獸頭目殺了一百八十隻,如果把一百八十隻妖獸頭目換算成普通妖獸,那就是一萬八千隻普通妖獸,總共算起來,已經殺了四萬八千只普通妖獸了,距離一百萬還差九十五萬二千隻。”
青歌一聽,頓時頗為洩氣,這差得實在是太遠了,就算自己每年都能去,一年四萬八普通妖獸,二十年都還不夠呢,何況自己也不可能每年都去流放島的,要解封這把蒼穹之杖,真不知道得等多少年。
他沉默了一陣,問昆頓道:“你到底被封印在什麼地方,我可以看看你嗎?”
昆頓:“我是一個妖獸,在你們人類的眼中是奇醜無比的,你還是不要看了吧,會做噩夢的。”
青歌:“不要緊,這次去狩獵,多醜的都見過了。”
昆頓:“夔帝當年用這法杖裝下了一片虛空,這個混蛋,他就不知道裝幾顆星星進去,偏偏去裝那最黑暗的一片虛空,所以,這裡是一片漆黑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前後左右都無邊,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始終是漂浮著的?”
青歌聽得它如此一說,心中不由得驚歎,夔帝當年到底有多強,居然能把虛空裝入杖中,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