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師父……”
夏蟬又睜開眼:“還有何事?”
那弟子:“師父不去嗎?”
夏蟬:“為師先練會功,讓他們自己看吧。”
那弟子:“好”,說完“好”之後,他輕輕的去了。
荷花壇某處大池塘邊上,青歌和藍謠一邊賞荷,一邊慢慢的向前走,地下的路都用石板鋪得整整齊齊的,石板都很光,甚至有些石板已經被踩斷,可見自從荷花壇建立以來,曾經有多少人走過這條路。
他們的身邊,跟著一位荷花壇的弟子,那弟子向兩人介紹道:“這一片池塘叫大蓮池,是島上最大的池塘了。”
青歌停下了腳步,倚著欄杆向池塘中看去,一片碧綠中粉紅的荷花點綴其間,迎著朝霞吐露芬芳,紅花綠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就如在曼舞一般,而此時,荷葉下傳來“嘩啦”一聲,低頭一看,幾條魚兒正在莖葉間愜意的嬉戲,旁邊不遠處,有一隻青蛙正坐在一片荷葉上,一動不動。
他身邊,藍謠突然發起了感慨:“好美啊,雖然沒有桃花那麼嬌豔,但也自有風格,碧葉連天,粉影照水,魚遊花間,蛙臥綠盤,咱們不虛此行。”
青歌轉頭看了看她:“你以前沒來過?”
藍謠將鼻尖湊近一朵怒放的荷花嗅了嗅:“對啊,頭一回來呢。”
兩人在那無窮的荷塘間轉來轉去,差不多走到半個上午,見識了各色各樣的荷花,此時一名弟子前來:“小姐,左護法,師父說在冥思堂等著二位,請。”
藍謠點頭:“好,麻煩帶路。”
兩人在那弟子的帶領下,又是一番兜兜轉轉,走入了整個荷花壇的最中心地帶,在那四面都是荷塘的包圍之下,荷花壇的大殿就坐落於此,但它雖然修得精美,卻並不高大,從地面到頂部可能不過三丈而已,比起桃花壇的大殿要矮了一截,比起總部的就更顯得小了。
進入大殿之後,在大殿的左側,有一扇側門,從那側門進去,便是那弟子說的冥思堂了,顧名思義,應該是夏蟬平時思考參悟的地方。
此時夏蟬正坐在桌前,背對著門,雙臂微微的動作,兩人走過去一看,卻是她在雕刻,那桌上的一角放了好幾塊的上等的木板,打磨得溜光,而她手下也正按著一塊,右手上那鋒利而靈巧的雕刻刀正在快速的划動,動作嫻熟,就像是在拿著筆做畫一般。
她很快完成了最後一刀,提起那散發著幽香的木板吹了吹,而後又看了看,轉過頭來,看著藍謠:“小姐,這副木雕送給你吧。”
藍謠接過那木板來,仔細看了一番,卻是雕的一株含苞欲放的荷花花蕾,在那花蕾上,立著一隻蜻蜓,除此之外,整個木板上再無其它。
藍謠點點頭:“好漂亮,好傳神,就跟真的一樣,把你的大名刻上去吧,玉州大陸最著名的雕刻家,夏蟬小姐。”
夏蟬微微一笑,接過木板來,雕刻刀飛舞幾下,她的名字就刻在那木板的邊緣了,龍飛鳳舞,遒勁有力。
將木雕再一次交到藍謠手上之後,夏蟬站了起來,從桌角拿過那幾塊木板,翻了過來,原來都早就雕刻好了,她從中選了一塊,遞給青歌:“左護法,留個紀念。”
青歌接過來一看,這一副上雕刻的就只有一片荷葉,孤零零的一片,就連那荷葉下方的莖都是若隱若現的,除此之外,只在木板的邊緣有四個字:“荷香撲鼻。”
他拿著那木板看了一陣,一時之間沒有理解那荷香撲鼻的意思,連花都沒有,哪來的荷香,要讓人感覺有香味,至少也得畫個花骨朵吧。
而夏蟬此時卻轉過頭去了,與藍謠寒暄了起來,七七八八的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好像把青歌給忘在一邊了。
聊了一陣之後,藍謠問夏蟬道:“師叔,你給我一朵孤零零的花苞,給他一片葉子,有什麼含義嗎?”
夏蟬這才轉過頭來看了青歌一眼,隨後又回頭,對藍謠說道:“只有花沒有葉,顯得孤獨,只能孤芳自賞,只有葉,沒有花,就更顯落寞,單調無味,如果紅花配綠葉,不就完美了嗎?”
一席話說得藍謠嬌羞起來,連那臉都紅了:“師叔你逗咱們呢?”
夏蟬:“師叔可是一片好心呢。”
從荷花壇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兩人並未留在那邊吃飯,而夏蟬也沒有挽留他們,進入院子之後,藍謠吩咐小月去弄中午飯來,兩人便進屋坐在了桌前。
青歌提起茶壺,為藍謠倒了一杯涼水,隨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把那木板推到藍謠跟前:“你都拿去吧。”
藍謠:“夏蟬師叔可是玉州大陸著名的雕刻家,出手的作品並不多,一副可值千金,你真的不要?”
青歌聽她這麼一說,便又覺得這木雕有點珍貴了,又把它給拉了回來,再一次的仔細品鑑了一番,可惜他不是那圈中人,也不懂雕刻,自然是看不懂到底貴重在哪,他又將它推了過去:“你一起收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