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每日的苦練之下,感覺時光匆匆,但夏日的燥熱似乎卻沒完沒了,使人容易上火,也容易煩躁,反而讓人覺得難熬。
藍謠今兒又一大早就來了,給青歌送來一碗解暑的湯藥,因為昨天在烈日下苦練幾個時辰之後,他那身上長了許多的痱子,癢得難受。
青歌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將碗放在桌上:“謠謠,這天太熱了,我不打算再練招式了,想要靜靜修煉一段時間魔功。”
藍謠把碗收回了籃子裡:“可你招式還不太熟練,不管是我們自己宗的招式還是別的宗的招式,你都還欠缺火候,咱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出發去冥域宗了,時間有點緊,你的魔功跟大家比起來不算弱,那些宗來參賽的最高也就宗師五重,可你的招式比起別人來可能就弱了很多,你至少要把本宗的招式再練熟一些吧。”
青歌之所以突然不想練招式了,並不是完全因為身上長了痱子,嫌那烈日下曬得辛苦,最主要是這兩天他終於發現自己的修煉沒有進展,按照夔帝修煉之法吸收的天地靈氣,在體內化為自己的力量後,按道理講應該不斷的充實到氣海,但事實並非如此,他那氣海中儲存的力量這些天來就沒有增長過一分一毫,當他發現這一點之後,著實震驚了一番,所以他想用白天長時間的修煉,來探明其中的原因。
她整日陪著他,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對他練功並無大礙,但有時候卻也讓他感覺有些煩惱,就比如現在,自己想做自己的事,而且還是很要緊的事,他希望一個人靜靜的去修煉,去查詢力量不增長的原因,可是她認為他的魔功暫時無需再練,而主要的應該惡補招式,不肯輕易離開這裡,他又得想辦法說服她。
他看著她,說道:“修魔之人,魔功是基礎,只要魔功高了,不用招式一樣強大,我這魔功好長一段時間沒進步了,你讓我安靜的練幾天吧。”
藍謠見他堅持要修魔功,倒也沒一定要堅持讓他練招式,日光毒辣,他整日暴曬,確實也是很辛苦的,那就讓他身上痱子消失了再說吧,她拎著籃子站了起來:“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去待著,你有什麼需要,讓小月來通知我。”
青歌也站了起來:“嗯,我送你。”
等藍謠出了院門,身影遠去之後,他迴轉房間,從床上扯下席子來,鋪在地上,就地而臥,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這麼睡的,寧願睡地上,也不去睡床,一想起那毒蛇,仍然心有餘悸,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席子扯下來鋪地上睡,天亮又把席子鋪回去。
閉上眼之後,他平靜的吐納,開始執行夔帝修行之法,吸收天地靈氣,化靈氣為力量,在體內迴圈運轉。
他在那境界中用心體會著,到底為什麼這些日子力量不再進步呢,難道睡著了之後不再自動修煉了嗎,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他運轉著力量在全身迴圈著,幾個周天之後,按照以往的修煉流程,該是把力量匯入氣海的時候了,但就在這一刻,那力量竟然不聽他的話了,彷彿體內有著另外一股吸力,吸引著他的力量向著丹田部位而去。
他這一驚又是非同小可,丹田,自己那曾經廢棄的丹田,如何把自己修煉來的力量給吸走了,莫非是那龍丹?
當本次所吸收的靈氣化為力量全部被那丹田部位給吸收了之後,他睜開了眼,從那修煉的境界中跌落出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他此時的心中已經明瞭,一定是那龍丹吸收了自己的力量,難道自從它上次吸收了那黑氣之後就被啟用了嗎,它從此就要無盡的吞噬自己的力量了嗎?
他翻身坐了起來,盤腿在那席子上深思著,怎麼辦,力量都被龍丹吸收了,以後還要怎麼進步?
他皺著眉頭,回想著景妃當時說過的話,但她好像只說了吃下去可管百日不餓,而且以後可能會在體內形成晶核,卻並未說它有別的什麼功用,她說龍丹乃是夔帝前往洪荒澤屠龍之後,取了龍的晶核煉製而成,當時自己吃下去之後,因為丹田毀損,所以自己以為它儲存不下來,但現在它不但儲存下來了,還吸收自己的力量,這到底是福是禍?
想了一陣之後,他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它既然能在自己的丹田部位儲存下來,那麼自己的丹田是不是已經被修復了呢,但這想起來好像又有些荒謬,因為修仙之人,丹田一旦被毀,沒有誰再有任何方法可以修復的,這是常識。
可是青歌想到這裡之後,便想試一試,如果丹田不存在,龍丹又怎麼可能儲存得下來,指不定這龍丹有奇效,把自己的丹田給修復了。
於是他端端正正的盤腿坐好,閉上眼,吸收天氣靈氣,暗中運起了雲臺山的修仙之法,看看修煉出來的力量是否可以儲存于丹田之中,形成神力。
他靜靜的吐納著,幾個周天之後,他推動著力量向著丹田而去,但他立即發現自己根本就檢驗不出來,因為那力量到了丹田之後,還是被龍丹吸收了,未能形成絲毫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