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了五樓之後,一番安排,青歌跟範岱住在了同一個房間,而在他們右邊隔壁住著火鳳,左邊隔壁則是藍謠和米蜜,這是將他保護在核心了。
進了房間之後,範岱本來想跟青歌聊聊天,趁著跟他同住一個房間的機會把彼此的關係給拉近一些,但青歌似乎不太喜歡說話,往那床上一趟,閉了眼,一開始還勉強回一句話,到後來乾脆話也不回了,假裝睡著,悄悄的進入了修煉之中。
不知不覺中,他便躺到了天黑,敲門聲響起,把他從那修煉境界中給驚醒了,原來是火鳳來叫大家下樓用晚餐了。
各宗在白塔客棧的飲食,早就由冥域宗安排好了,都在一樓,每個宗都有自己專有的用餐雅間,內部裝修富麗堂皇,菜品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但青歌自從吃下那龍丹之後,到現在也沒有食慾,也沒有半點的飢餓感,他坐在那長條的大理石桌面前,看著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只是喝了一碗湯,就當喝水。
關於他不吃飯這一點,星海宗早就暗地裡傳遍了,自從他從那景妃的陵墓裡逃出來後,就不吃東西了,當初在那返航的船上,大家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他不吃,大家也不奇怪,也沒人問他。
如此乾坐一陣,他感覺非常無趣,便想回房間去了,他對身邊的藍謠說道:“我先回房間。”
藍謠拉住他:“就坐一會吧,我很快吃完了。”
青歌看她那面前,裝了滿滿的兩盤海鮮,蝦蟹魚貝,什麼都有,這哪可能很快吃完,他站了起來:“我回去睡覺。”
他執意要回房,藍謠也不好非要拉著他,只好由他去了,他出了星海宗專屬的雅間之後,邊走邊看,一樓還有好幾間的門上貼了字,雪山宗,法玄宗,梵天宗,都一一在目。
走過走廊之後,他踏上了樓梯,開始上樓,但是他才剛剛到了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轉角,在琉璃燈光映照之下,他赫然發現童靈兒靜靜的站在那裡。
她好像就是故意在這等他的,見到他之後,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是迎著他而來,他上樓,她要下樓,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左手碰上了他的右手,塞給他了一張小小的手絹,而後,她迅速下樓,聽她的腳步聲,應該是去雪山宗的雅間用餐了。
青歌稍微停頓之後,便一路回到了房間,關緊門,點了燈,將那手絹展開,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字:“子時橋邊見。”
他看完之後,微微的皺起了劍眉,童靈兒這是幹什麼呢,她可是雲臺山派過去的臥底,而自己卻是這些臥底眼中的叛徒,她約自己出去,是要聯合其他臥底剷除自己嗎?
思考片刻之後,他將那手絹放在燈火之下點燃了,扔進了香爐,等全都燒成灰,他捧著香爐出了門,趁著天黑無人,輕輕吹了一口氣,那灰燼便飄落下樓去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大家用完餐回來之後,藍謠進房間了看了看他,見他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便放心的去了。
當房間裡只剩他和範岱兩個人的時候,範岱又沒話找話的想跟他聊幾句,他依然還是那般,應付著回了幾句之後,便再也沒了聲音。
於是房間再次陷入了沉悶,範岱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了一會心事,便睡著了,發出了震天響的鼾聲。
青歌從那修煉的境界中被驚醒,不由得暗暗叫苦,這下可沒法安靜的修煉了,他很想換個同屋夥伴,但誰跟誰一起住,這都是火鳳安排的,既然她把範岱跟自己安排在一起,他相信她自有自己的目的。
一個想法才剛剛像火星子一般冒出,又迅速的被自己撲滅了,他打消了想換同室夥伴的念頭,聽著鼾聲,想了許多的事,一直捱到了子時,猶豫再三之後,他悄悄的爬了起來。
此時整個客棧似乎都入睡了,外面只有蟲鳴蛙叫和那打著更遠去的聲音,他側耳傾聽了一陣,輕輕的拉開了門,閃身而出,雖然他不知道童靈兒是個什麼意思,雖然有可能要冒著巨大的危險,但他還是決定前去赴約。
讓他決定去見她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他想說服她,讓臥底們不要針對自己行動,一方面是自己不想枉死,另一方面,那些臥底們針對自己行動本身也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暴露,搞不好全軍覆沒。
東山腳下這條小河,白天平緩無聲,此時卻流水潺潺,在黑夜裡聽得格外清晰,青歌出了客棧之後,順著發白的道路身影快閃,很快就到了那石橋橋頭,在那橋頭的石欄邊上站住了。
就在他轉頭張望的時候,一條黑影從路對面的樹林中閃出,到了他跟前,一把拉住他,就將他往那樹林里拉:“跟我來。”
來人正是童靈兒,她拉著他,將他拉入樹林之後,放開了他的手,她在前面帶著路,兩人攀著樹木向上,漸漸的深入密林,直到上了那半山腰。
“就這吧”,童靈兒小聲的說著話,終於停了下來。
青歌在那黑暗之中對著周邊環境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才看明白,這地方是這半山腰上的一個墳場,前前後後若隱若現的是許多黑黢黢的墳包。
童靈兒背靠在一棵樹上:“我問你,關於你叛變的說法是真的嗎?”
青歌:“我可是星海宗弟子。”
童靈兒:“你應該明白我的身份吧?”
青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