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冥域宗某個僻靜之處,葉空城捧著一卷竹簡研讀了一番,便開始舞動了起來,同時,嘴唇翕動著,像是在唸著是口訣。
但他施展一番之後,卻毫無反應,沒有任何所謂的天地異象產生,失望之下,便只能再回去研讀那捲竹簡。
這卷竹簡就是當日在東小島,他從雲櫻那裡得來的內容,自從拿到它的那一天起,他就在開始研究了,已經足足的研究了三個多月了。
這幾個月來,他每日苦讀,幾乎把腦子都要想破了,也不知道照著他自己的理解嘗試了多少遍了,可謂嘔心瀝血,但卻毫無收穫,沒有得到哪怕一丁點的進展。
他盯著那殘卷又費力的解讀了一陣,一直看到頭暈目眩了,他仰面倒下,躺在地上,喘著氣,看著屋頂,感覺好累。
他此時既感覺無比的疲憊,又感覺非常的無奈,這麼難的東西,青歌那傢伙到底是如何解讀出來的,自己比他笨嗎,可自己一向認為自己很聰明的呀,什麼時候比別人笨了,他那心裡極度的不服氣,嫉妒與憤恨正在心中無限擴大。
“噗”,他突然感覺喉嚨發癢,急忙翻身,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他在那頭暈耳鳴之中,看著自己吐在地上的那口血,不由得滿心悲涼,為了這殘卷,自己都熬出病來了啊,這樣下去自己還有命在嗎?
他又無力的翻身過去仰面躺著了,腦子裡紛亂如麻,為了自己的命,難道要放棄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中短暫的閃過,馬上被他否定了,不行,這可是天下絕學,好不容易獲得,怎麼能放棄,但不放棄卻又萬般艱難,自己恐怕是永遠也解讀不出來了,那麼就只能去逼問青歌了嗎?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閃動著這個念頭,可又遲遲沒有行動,因為他知道青歌是絕不會說的,星海宗搶奪青歌,為的就是殘卷,煞費苦心,可能到現在也未能得到,他連星海宗都沒告訴,又怎麼可能輕易告訴自己,恐怕除了迷藥,別的什麼手段都不管用的。
可是如今青歌不吃飯,這迷藥沒法下啊,他那在心裡長嘆一聲,閉上了眼,想當初在東小島,自己才拿到殘卷的時候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他那心裡極度不甘,自然不願放棄,閉著眼想了一陣,感覺好受了一些之後,便又爬了起來,捧著那捲竹簡,再來細度。
讀著讀著,他那眼前又恍惚了,彷彿看到了雲櫻,她在自己面前迅速轉身離開,嘴角帶著一絲狡猾的微笑,就這麼一個突然浮現在他眼前的畫面,卻使得他那心中猛然一驚,雙手一鬆,竹簡“啪”的一聲就掉在地上了。
他從那恍惚中清醒了過來,努力的回憶當時雲櫻給自己殘卷時的情景,沒錯,當時她的嘴角就是掛著那麼一絲狡猾的微笑,難道這小娘們跟自己耍心眼了嗎,她給自己的殘卷內容到底是真是假,如果這殘卷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她……她就實在太可惡了!
想到自己可能被騙,他便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即站了起來,連燈籠都不拿,出了門,在那黑夜裡一路向著雲櫻住的地方而去。
而此時在雲櫻的住處,她一樣拿著殘卷在研讀,但就算她拿到的內容是真的,這樣深奧的文字對她來說,也如同讀天書一般,根本就摸不著頭腦。
苦讀一陣之後,她最終又一次的失望了,煩躁的把那張寫滿文字的布往地上一扔,捂著腦袋,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己可是唯一拿到殘卷正確內容的,可是自己卻解讀不出來,這簡直就是浪費啊,它為什麼那麼深奧,為什麼?
她苦惱一陣,又想到了青歌,他那裡就有答案,只要他願意告訴自己,自己就成功了,他此刻就在冥域宗,近在咫尺啊,可就算如此,也是咫尺天涯,遙不可及,這該死的青歌,他到底要怎麼才肯告訴自己。
先前自己去找他,可是帶著百分百的誠意的,他若願意教自己,自己一定會說話算話,可這石頭一般的混蛋,他不領情,她辜負自己的一片好意。
她也再一次的想到了迷藥,但問題是青歌現在不吃飯啊,自己想再給他下迷藥怕是沒那種可能了,別說他不吃東西,就算他吃,也會時時警惕自己的。
就在她無比煩惱的時候,卻突然傳來了有人敲門的聲音,她轉過頭去:“誰?”
房門外傳來了葉空城的聲音:“是我,你開門,我有事跟你商量。”
雲櫻聽得是葉空城,趕緊把丟在地上那塊布撿了起來,匆匆往懷裡一揣,站起來走到門邊:“什麼事?”
外面葉空城低聲道:“咱們得想辦法讓青歌教咱們殘卷上的功夫,趁著他被我們關起來了,這機會難得,快開門,咱們好好商量下。”
雲櫻聽他是來商量這個的,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希望,便趕緊把門開了,將葉空城迎了進去,又把門緊緊的關閉了:“你有什麼好辦法?”
葉空城走到桌前坐下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了:“你是女人,這辦法還不好想嗎,為了殘卷,你犧牲一下吧,去誘惑他。”
雲櫻聽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辦法,頓時一臉的尷尬:“這個辦法不行。”
葉空城:“為什麼不行,你試過了?”
雲櫻低下了頭:“是。”
葉空城那眼裡在此時閃現出了一絲的兇光,只是雲櫻沒有看到,俄而,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哼哼,你倒是不需要我提醒,自己就想到這樣的辦法了,你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聰明啊”,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一包藥粉來:“要麼,再給他下一次藥?”
雲櫻抬起頭來,看著他手中藥粉道:“他連飯都不吃,再下藥也不管用了,葉舵主,你到底有沒有好辦法?”
葉空城提起水壺來,又倒了一杯水,把那藥粉包開啟了,將藥粉倒了進去,端起杯子來搖晃著:“除了迷藥,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