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米蜜一早來匯合了他,兩人御杖而行,飛過桃花壇東南角,沿著內湖,飛抵菊花壇地盤,人還在空中,就已經迎來了撲鼻的菊花香氣,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紅紅黃黃,白紫相間的景象。
兩人飄然落地,立即有弟子迎上前來,卻是那季飛雲,他向著二人拱手施禮:“歡迎桃花壇二位壇主光臨。”
二人回了禮,米蜜立即把頭給轉過去了,目光都在菊花上,刻意不去看季飛雲,青歌把這細節看在眼裡,對季飛雲道:“你去招呼其他人吧,我們隨便看看就是。”
季飛雲略有些尷尬:“好。”
兩人越過了他,向裡走去,各壇前來賞菊的人也不少,一路遇到,大家都一一施禮致意,顯得非常客氣。
青歌這是第一次來菊花壇,整個菊花壇的地形是中間高,四周低,在島上那不高不低的位置,修建著各種各樣的房屋,幾乎圍著島修了一圈,而低處和高處,幾乎除了路就是菊花了,以至於整個菊花壇就像一片菊花的海洋。
米蜜跟著青歌,一路看著那各色各樣的菊花,有成片種在地面的,也有盆栽的,都在這秋風中怒放,她無意中回過頭,卻見季飛雲竟然就跟在身後不遠,見她轉身,急忙低頭假裝看菊花。
她又回過頭去,緊走兩步,與青歌並肩而行,低聲說道:“救我。”
青歌略微詫異的轉頭看著她:“你怎麼了?”
米蜜:“他跟在後面。”
青歌這才明白了,但他並未回頭,而是繼續賞菊:“你不理他就是。”
米蜜:“你上次比武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說他,我一直很好奇。”
青歌:“因為我知道他喜歡你,而你卻不喜歡他。”
米蜜:“但你也別說出來啊,好難為情的。”
兩人走了一陣,青歌抬眼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全是菊花,他又看了看菊花壇的那些房屋:“哪裡可以休息,咱們去坐一會吧。”
米蜜指著一棟紅磚碧瓦的房屋道:“那是專門喝菊花茶的地方,要去嗎?”
青歌:“去。”
兩人順著路,在那撲鼻香氣之中,走到那房屋跟前,果然見那屋前掛著一幅匾額,上有刻字:“品菊軒。”
但這裡卻非常的熱鬧,不但在品菊軒前面的露天平地上搭了許多的桌子,坐滿了喝菊花茶的人,連那屋內也是坐得滿滿的。
眾弟子見到二人,又是一番拱手施禮,青歌一邊回著禮,一邊思量著是不是別喝菊花茶了,這哪裡還有位置,況且他也不是真來品菊的。
正猶豫間,門內卻走出一人來,正是秋月,她微笑著上前向兩人施禮:“跟我來吧。”
兩人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屋,登著木樓梯,上了二層閣樓,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卻見那房內還坐著一人,卻是夏蟬壇主。
進屋後,秋月關上門,為兩人斟了茶,大家相互寒暄幾句,米蜜卻顯得有些尷尬了,因為她這副壇主只是青歌任命的,宗主並未發過文,怎麼好跟三位壇主在此平起平坐?
她站了起來:“三位壇主你們聊吧,我……出去看菊花,還沒看夠呢?”
夏蟬微微一笑:“米蜜姑娘好可愛,怪不得那麼多的男孩子喜歡她”,她站了起來,拉住了米蜜的手:“跟師叔去走一走,如何?”
青歌轉頭看著二人,當然也希望她們出去走走,自己和秋月好談事,但嘴上卻偏偏說道:“打擾師叔雅興,實在過意不去。”
夏蟬:“無妨,我坐久了,也正好想走走。”
等夏蟬和米蜜走了,房內就只剩秋月和青歌了,她特意去把門栓插上了,迴轉身來,悄聲問道:“有事?”
青歌:“沒事就不能來賞菊了?”
秋月:“能,當然能”,她又壓低了聲音:“進展如何?”
青歌從懷裡掏出那一卷白布來:“目前沒有任何進展,銅牆上有一副一尺見方的圖,凸凹不平的,宗主說解開了圖,牆上就會開門,我估計那門後可能會有鑰匙,因為他讓我爭取在明年春末之前解開那圖。”
秋月接過那一卷白布,展開來,拿起其中一張,看了看:“春末之前,天氣漸熱,就可以下水了,嗯……你想拓下來?”
青歌:“對,但技術能力太差,連一張完整的也沒拓成,只有這不完整的二十多幅圖。”
秋月大概看了看,將那些白布重新捲了起來,揣入了自己的懷裡:“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等我,過段日子我爭取給你一副完整的秘圖。”
青歌那眼中閃動希望的光芒:“你會畫?”
秋月:“你等著就是,讓我想想,拓出來的時候是反著的,嗯”,她思考著:“難度應該不大,只是要費一些時間。”
卻說米蜜跟著夏蟬出了這“品菊軒”,又走在那菊花夾道的路上了,一邊賞菊一邊聊,走了一段,又遇到了季飛雲,他上前施禮:“師叔,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