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星海宗桃花壇,青歌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好幾天,但秋月出宗增援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了訊息來源,對營救於夢舟的進展一無所知,心中焦慮卻又無可奈何。
這幾天來,他也一直在反反覆覆的思考,這麼多年來,大家查內奸的方式是不是錯了呢,無論是秋月還是自己,想的都是如何進入藍天的住處,從他那密室裡獲取相關名冊。
但目前看來,這個方法不但危險而且效率奇低,就如小精靈那天說的那樣,就算找到名冊也未必能對得上號,內奸進入雲臺山,按照常理,必然改名換姓,或者以代號的方式出現,那麼就算找到名冊也無濟於事。
他的眼前又出現那天黑蛟來自己這裡的場景,一名弟子拿著雲臺山來的密信向他報告,那麼冷湖壇在外收集情報或者傳遞資訊,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呢,經過了哪些環節,或者說到底經過了哪些人的手呢?
而自己最關心的,無疑是那潛伏在雲臺山的內奸傳遞訊息的方式,從那天那封信可以推斷出來,那內奸與星海宗之間是沒有直接的傳訊工具的,就像自己一樣,掌門怕自己暴露,所以也沒有給自己哪怕一顆“鬼芒”。
那麼,那內奸要傳遞訊息,可能就是信鴿加人力的方式了,如果這樣,就必然會有信鴿收放點和具體的接頭人。
可是天下之大,他們信鴿收放點在哪裡,具體的接頭人又會有哪些人呢,自己是一無所知的。
一個下午就被他在那反覆的思考中浪費掉了,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吃魔晶了,可見那內奸的存在給了他多大的心理壓力。
門開了,鳳嬌送晚飯過來了,把飯菜擺上桌,看著心事重重的他,問道:“還在為那事煩惱嗎?”
青歌到桌前坐下了,看著她,突然心中一跳,鳳嬌以前被外派出宗,潛入九州大陸劫持自己,那麼她和弒天當時是用何種方式把自己偷運回來的,明目張膽的走青魚關肯定不行,那麼當時有人暗中接應他們嗎?
鳳嬌見他雙眼直直的盯著自己,頓時心慌意亂了:“壇主……”
青歌收回目光,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拿起了筷子:“我問你,當時在山陽城你們把我弄暈了之後,是怎麼運回星海宗的?”
鳳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青歌:“我老早就想問了,是偷渡回來的嗎?”
鳳嬌:“是,我和弒天把你弄出山陽城之後,首先趕到了楊子渡,找到了咱們在楊子渡潛伏的弟子,在他們的幫助下,偷渡了青妃海。”
青歌:“在楊子渡潛伏的弟子是冷湖壇派去的嗎?”
鳳嬌:“是的。”
青歌問到這裡,心中有了大致的脈絡,但卻不好再問下去了,畢竟鳳嬌不是自己人,再多問自己就會露出馬腳了,這個時候他是多麼希望身邊有個可用之人,也好根據這條線索去楊子渡暗中偵察。
鳳嬌回答了青歌之後,本來還等著他繼續問的,但青歌卻不說話了,一邊吃飯,一邊思考著,依然顯得心事重重。
但她心裡也大致懂了青歌為什麼要問這些,他最後特意問楊子渡潛伏的人員是不是冷湖壇的弟子,大概是想從那個地方入手去調查內奸的。
她那心裡又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了,突然想當一名出色的偵探,去幫他查明真相,那肯定是一件非常刺激,也非常有意義的事。
她在心中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壇主,你能允許我外出歷練一段時間嗎?”
青歌驚訝的轉頭看著她:“你不好好練功,要去哪裡歷練?”
鳳嬌:“你剛才問我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我劫持你回來的時候,走到楊子渡,找那名冷湖壇弟子借了一些銀子,我居然給忘了,所以請你安排我外出歷練,我去還錢。”
青歌:“就為這麼點事?”
鳳嬌:“我失信一年了,恐怕人家天天在心裡罵我呢,再說,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青歌沉思著,要是鳳嬌是自己人就好了,她熟門熟路,而且又跟潛伏在楊子渡的冷湖壇弟子認識,是調查內奸的合適人選,可問題是她不是雲臺山弟子。
鳳嬌見青歌又不說話了,便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壇主……”
青歌轉過頭來:“天氣越來越冷了,出門不合適,你要歷練,明年再說吧。”
鳳嬌倔強了起來,一個令人興奮的想法一旦在心中形成,彷彿九牛二虎都拉不回來:“不,我現在就要出去,請給我桃花壇的通行令,要不然,我可要在你這裡發瘋了啊。”
青歌再度驚訝了起來,她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你莫非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出去辦?”
鳳嬌點頭:“對,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不是壞事,等我歷練回來,自然會第一時間來向你報告。”
青歌:“需要多長時間?”
鳳嬌:“這個不好說了,看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