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接過金票,也懶得去數了,往懷裡一揣:“既然宗主如此爽快,青歌也儘量把事做周全,我不但要教你,還要寫下一份來留給你,請把筆墨準備好。”
孤如雪心花怒放:“太好了,哎呀,小姐,青歌壇主胸襟廣闊,為人大氣,將來必然有大造化,你抓緊吧,孤某等著喝喜酒了。”
藍謠瞟了他一眼:“著什麼急。”
“哈哈”,孤如雪哈哈一笑:“不著急,不著急,壇主,小姐,天時已晚,孤某準備了宴席為二位接風,請。”
一頓盛宴,俱是山珍與那湖中特產魚蝦類,倒也合青歌胃口,藍謠更不用說了,梵天谷的特產早就聞名於整個玉州大陸,產量雖少,但卻是玉州大陸最上乘,最搶手的食材,價值不菲,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的,由於地處偏遠,賣出去的一般都只能是乾貨,而今日兩人到此吃到新鮮的,簡直就是人生難得之快事。
宴後,二人被帶到只有貴賓才有資格入住的一棟別緻閣樓,閣樓外有丈高院牆,院門口左右各有一所小房子,全天守候著男女弟子各一名,需要什麼,隨叫隨到,可謂周到至極。
藍謠洗了澡之後,換了乾淨衣服,來到青歌房間:“我當你有什麼事呢,原來是來出賣那一招的。”
青歌放下筆,拿起竹簡來看了看:“這一招已經不是秘密了,我不賣,別人遲早也會賣,趁早賺點,貼補桃花壇開銷。”
藍謠拿著梳子梳了幾下頭:“虧我以前費那麼多的心思。”
青歌將那竹簡平攤在桌上,等著墨水變幹:“谷中美景,在夜裡也許有另一樣的品味,出去走走。”
“好”,藍謠將梳子放在桌上,隨便把頭髮攏了攏,用一條紅色的絲帶在腦後束住,挽了他的手臂:“走吧。”
青歌在這一刻是有點發呆的,平時裡她都是把頭髮盤在頭上的,露著長長的白皙的脖子,那形象好像在自己心中固定了,今日見她隨性的將長髮披在後背,這不多見,卻是有著另一番的味道,更顯嫵媚溫柔,妙不可言,不覺心跳加速。
“看什麼呢?”藍謠拽了拽他,微紅了臉,明亮的眸子裡既有嗔意,又有嬌羞,還有小小歡喜。
她此番表情使得青歌那心中又是一蕩,他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感受著她那細膩光滑的肌膚,有一股火苗在心底竄燒。
藍謠此時眼中的嗔意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溫情脈脈與情愫的燃燒,她渴望了,她看著他的眼睛,不願收回目光。
“主人”,就在這房內溫度漸漸升高的時候,小金卻頗煞風景的說話了:“我感覺這裡靈氣很足。”
青歌從那走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避開了藍謠那已經快要融化自己的目光,轉頭看了看窗外:“走吧。”
藍謠那心中是失望的,從那嬌羞、歡喜、渴望、燃燒的狀態中跌落,又飽含嗔意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跟著他邁開了腳步。
二人出了門,下了閣樓,走到院門處,那守衛在院門左右兩側的男女弟子立即迎了上來,女弟子很陌生,未曾見過,但那男弟子卻是老熟人高瞻遠。
高瞻遠向著二人拱手施禮:“壇主,小姐,要去湖邊看夜景嗎?”
青歌:“是啊,你不是在飛龍關嗎?”
高瞻遠:“有貴客光臨本宗,我自然要回來沾點光,壇主,小姐,請。”
他提了燈籠走在前面帶路,青歌與藍謠手挽著手走在中間,而那女弟子提著燈籠走在最後,一前一後為兩人照著路。
四人沿著平整的道路走了差不多二十來丈,便踏上了寬闊的石階,轉向往下了,石階順著山勢彎來拐去,逐階向下延伸,非常好走,沒有任何的地方讓人感覺陡峭,可想梵天宗當年修建這一條通往湖邊的道路也是下了頗多功夫的。
大家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下去了五六里,終於到了谷底,站在那湖邊上了,梵天宗早就在這湖邊修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平臺,稍許延伸到湖中數尺,大概也是為了大家在此賞景吧。
此時的湖面上,包括湖與河的兩岸,在這黑暗之中,飛舞著無數的細小的黃色的光芒,就像是那天上的點點星光,又與天上的星光相輝映,在那湖水中倒映,讓人有一種宛若幻境般的感覺,彷彿到了天上。
青歌看著在眼前飛過的那黃色的微光,問道:“螢火蟲?”
高瞻遠:“是的,咱們這峽谷中有好多種螢火蟲,只要天氣晴朗,一到晚上,它們就會飛出來,美吧。”
青歌點點頭:“非常美。”
他挽著藍謠的手,踏著平臺的木板,走到盡頭,看著寧靜的湖水與那滿山谷飛舞的黃色光芒,看著天上異常明亮的星空和湖水中的另一片星光,久久沒有說話,都沉醉在這夢幻的夜景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