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出了宗之後,直接展開翅膀,往北急速而行,如今六月天氣,藉著從南面吹來的暖風,飛行速度更近一層,比以往在冬天頂著寒風前往北要輕鬆了許多。
當他聽說毒娘子在風回鎮出現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童靈兒的囑託,於夢舟退出雲臺山之後,不知所蹤,根據於夢舟往日暗戀慕蓮的情況,他推斷他可能會去雪山宗,所以本次出門追防毒娘子是其次,尋找於夢舟是當務之急。
北方雪山宗外,於夢舟真的來了,他魔功盡失,如今不過一個普通人,萬里迢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九州大陸混過來的,徒步行走了幾個月,終於抵達了雪山宗門外。
“慕蓮”,他在那大門外呼喊著:“慕蓮,讓我進去好嗎?”
門內,慕蓮以及金聖衣,還有其他幾位弟子透過觀察口看著他,他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幾乎就跟個叫花子沒有兩樣了,頭髮亂蓬蓬的,髒亂不堪,臉上鬍子拉碴,又黑又瘦,眼窩深陷,顴骨高聳,脖子上一圈圈的黑色汙垢顯得異常醒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衣服大洞小眼,要多破有多破,髒得已經泛起了油光,褲子只剩了半截,膝蓋以下都是腿毛,一雙鞋子張了口,露出了七八隻又黑又髒的腳指頭。
“慕蓮”,他在那門外哀求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我雖然曾經是雲臺山臥底,我並沒有害雪山宗,也沒有害你,我如今魔功已廢,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威脅,我已經脫離雲臺山了,走了幾個月,就是想回來看你,慕蓮,這是我的家……”
他在外面說得悽悽慘慘,裡面,慕蓮那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般的掉落,這實在是太讓人心酸了,可是他畢竟是雲臺山的臥底啊,自己又怎麼敢放他進來,要是給藍天知道自己收留他,會不會牽連雪山宗,現在的雪山宗可是經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門外,於夢舟說完那段話,自己也哭了,他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良久之後,他抹了眼淚,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一直未能說出的話:“慕蓮,我一直偷偷愛著你,我放不下你,我知道我可能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我……既然我來了,還是說了吧,以後也許沒有機會再說了……”
門後,慕蓮再一次淚崩,她哽咽著問金聖衣道:“聖衣,怎麼辦?”
金聖衣嘆了口氣:“他對你的感情我不是太瞭解,但他魔功被廢,一個普通人不遠萬里一步步的走回來,確實不容易,我當然想放他進來,可要是被其它宗派知道了,咱們沒法解釋。”
慕蓮又流了一陣淚:“好,那我勸他走吧。”
她擦了眼淚,對外說道:“師兄,你的話我聽到了,我很感謝你萬里迢迢來跟我說這些,但是師兄,我們不敢放你進來,要是被魔界其它宗派知道了,咱們不好交代,你回去吧,從哪來回哪去,別成天胡思亂想的,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人生苦短,別再折騰了。”
於夢舟聽了她的回答,在門外一聲長嘆:“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再回去,進不來沒關係,我理解你們,我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安家吧,陪著你們,我這心裡才踏實。”
“哈哈哈哈”,突然,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毒娘子赫然現身:“好一個痴心漢啊,我都感動了”,她走到於夢舟跟前:“於夢舟,如果你還有魔功,老孃倒是可以收留你,可惜啊”,她抓住了他:“現在,你只能給我當人質了。”
門內,慕蓮對著外面喊道:“毒娘子,你欺負一個魔功盡失的人幹什麼,快放了他。”
毒娘子陰惻惻的一笑:“哈哈,放他,可以啊,你們開門我就放他。”
慕蓮:“你要幹什麼?”
毒娘子:“我能幹什麼,我不過來做客,看看老朋友而已,帥哥金聖衣呢,在不在?”
慕蓮:“他不在,去星海宗學習去了。”
“哈哈哈哈”,毒娘子大笑幾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毒娘子看中的男人,沒有到手是決不罷休的。”
慕蓮:“那你就繼續做夢吧。”
毒娘子將背上一隻麻袋扔在了地上,發出了金屬稀里嘩啦的聲音:“順便,咱們做一筆生意,這些金銀珠寶,你們幫我買了吧。”
慕蓮:“你少做夢,趕緊滾。”
毒娘子臉色一沉:“慕蓮,好好跟你說聽不進去是吧,好”,她一把抓住了於夢舟那亂蓬蓬的頭髮,抽出一把匕首來:“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不開門,他,人頭落地。”
慕蓮那心裡恨得要命,絕不想給她開門,但於夢舟的命在她手裡,她又沒法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你無恥,不要臉的臭婆娘。”
毒娘子一把撕掉於夢舟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用匕首在他的心臟部位劃出一個血淋淋的圓圈:“慕蓮,給你面子你不要,老孃就當著你的面挖了他的心,他口口聲聲愛你想你,我就幫你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真心的。”
於夢舟怎麼也想不到毒娘子這個瘟神竟然也來了,還抓了自己要挾慕蓮開門,他忍著痛,對著門裡喊道:“慕蓮,你千萬別開門,我死了就死了,無所謂的,本來我就不想活了,讓她殺了還痛快點,千萬別開門。”
“啪”,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臉上,他那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毒娘子瞪著杏眼:“敢壞老孃的事,老孃閹了你先,斷了你的念想”,她將他推翻在地,就要去扯斷他的褲腰帶。
天空,一人帶著翅膀一閃而至,站在她的身後,手中魔杖閃耀光芒:“閹他算什麼本事,有種來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