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秋一直晴好的天氣好像要開始起變化了,雖然沒有下雨,但卻也不見了往日燦爛的陽光,天上灰濛濛的,不知道有多厚的雲層,把那天空給擋得嚴嚴實實,以至於大地顯得陰沉,秋風一吹,還略顯寒意。
冥域宗地處東山之上,要比那城中更冷一些,雖然此時擂臺四周,弟子們已經圍了一重又一重,人聲鼎沸,但熱烈的氣氛依然難擋秋風瑟瑟。
人群中,青歌雙手插在袖子裡,站在藍謠的身邊,在等著比賽的開始,他的目光看向了擂臺對面,在烏泱泱的人頭中找到了童靈兒,這小丫頭……
對面,雪山宗四人站在一起,金聖衣面無表情,童靈兒卻心不在焉,她時不時的拿眼睛瞟向對面,但都是看一眼立即又把眼睛移開,表面看起來好像若無其事,但一顆心卻始終在咚咚的亂跳。
青歌看了一眼童靈兒之後,轉著頭,看向了觀戰區,看到了冥王微笑的臉,那笑容下面掩蓋著虛偽、貪婪、無恥,他感覺有些噁心,便把目光移開了。
身邊,藍謠輕輕的拉了拉他,他一轉頭,看到了她那秋水般的眼睛與關切的眼神:“感覺好些了嗎?”
青歌:“不冷了。”
此時,在觀戰臺上,那大長老站了出來:“各位,各位”,他大聲的呼喊著,待得大家安靜了下來,他朗聲說道:“今日對陣雙方分別是青歌和金聖衣,候重和範岱,他們一路過關斬將,挺進四強,證明了他們強大的實力,我們相信,他們一定會帶給大家精彩絕倫的比賽,那麼究竟哪兩位選手能最終脫穎而出進入決賽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他說到此,頓了頓,咳嗽一聲:“下面,讓我們有請第一對半決賽選手,青歌和金聖衣,有請二位登場……”
“好”,擂臺區喝聲震天。
“譁”,掌聲如潮。
“唰”,一襲白衣飄動,金聖衣從那人群中脫穎而出,已經率先上臺,向著四周的觀眾拱手施禮,向著觀戰臺施禮,一手放在身前,一手放背在身後,靜靜的站在擂臺上,面色平靜,等著自己的對手青歌。
在滿場弟子和觀戰臺上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青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似乎沒有太多的精神,他並沒有像往日那樣霸氣沖天的飛上擂臺,而是一步一步的沿著那木製的階梯走了上去。
人群在這一刻竟然忘了喝彩,幾百雙眼睛盯著他,他今日怎麼了,都到了半決賽了,本應是最燃的時候了,本應是鬥志昂揚的時候了,怎麼他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觀戰臺上,冥王眼巴巴的看著他,原本篤定定的心在此刻卻懸了起來,青歌怎麼了,如何是這般狀態?
而在他旁邊不遠,於夢舟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昨天自己指使童靈兒去給青歌下藥,他中了那麻力散,今天能來參賽已經不錯了,想要晉級嘛,怕是沒那可能了。
青歌走上擂臺之後,看了對面金聖衣一眼,拱手向著四周一一施禮,最後面對觀戰臺,他看到了冥王與火鳳那一臉的關切,也看到了於夢舟嘴角微微笑意,他施了禮,回身站定,等待裁判上場。
但此時擂臺區卻漸漸的嗡嗡了起來,大家小聲議論著,都感覺青歌今天的狀態不對,人人心中懸念高懸,他今日能過關嗎?
而在觀戰臺上,冥王已經把那大長老叫過去了,低聲耳語了幾句。
片刻之後,那大長老向前走了幾步,到了觀戰臺的邊沿,大家本以為他要宣佈裁判上臺了,不料他卻朗聲問道:“青歌,請問你今日是否身體抱恙,若不適合比賽,可改為明日再賽,今天就由另一對選手先賽。”
青歌轉過頭去:“無礙。”
那大長老微微皺了皺眉:“你確定身體無恙?”
青歌:“無恙。”
那大長老聽他接連回答“無礙,無恙”,也不好自作主張,急忙退了回去,又去跟冥王耳語去了。
過了一陣,他又走上臺前:“各位,介於今日青歌身體抱恙,故而……”
青歌聽得他如此一說,便知道他要宣佈自己和金聖衣的比賽要推遲了,便轉過頭去,打斷了他:“本人身體無恙。”
那大長老有些尷尬了,趕緊再回去跟冥王商量,此時擂臺區已經鼎沸一片了,對面金聖衣卻轉頭看了看臺下童靈兒等人,看到她的那一臉的不自然,他彷彿明白了什麼,邁腿就要下臺去了。
“站住”,青歌見他要走,叫住了他:“你若走,那就是自動認輸。”
金聖衣不得不站住了:“你身體不好,我不想勝之不武。”
青歌:“你以為就憑你?”
金聖衣:“你何必逞強?”
青歌招出了法杖,面對觀戰臺,說道:“冥王,大長老,我只不過想試試走上來是什麼感覺,何以就見得我身體抱恙了?”
觀戰臺上,冥王聽得青歌的話,對那大長老道:“那就先打一回合看看吧,如果他輸了,立即宣佈比賽延期。”
經過這麼小小一段時間的延誤,大長老走上前臺:“各位,現在有請本場裁判登場。”
“好”,臺下又是一片喝彩,雖然人人心中帶著巨大的問號,但只要比賽即將開始了,自然得喝彩叫好。
在那熱烈的氣氛中,一名裁判走上擂臺,到了兩人中間,講了一遍規則,然後宣佈第一回合開始,他便退回角落裡去了。
兩人靜靜的彼此對視了一眼,相互拱手,青歌運轉魔力,將那法杖變得青光一片,而他對面,金聖衣認定他被童靈兒給坑了,身體必然抱恙,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青歌那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才懶得客氣,青光閃耀之中,人影已經飛起來了,攜帶著滿滿的魔力,奮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