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傳個信給劉仲釗,讓他繼續將農莊的精鹽往城裡運,不能露出精鹽短缺的跡象,待青夢一有訊息便立刻採用精鹽換粗鹽的方法去換取粗鹽。”
林近也只有用這種精鹽貨源充足的假象,打擊一下交引商人的信心了。
而精鹽被大宋的三司使也看在了眼中,大宋的鹽田鹽井都是官營的,也是財政的主要收入來源,若是大宋所有的鹽都是精鹽每年稅收怕是要翻一番,與他國貿易更是利益巨大。
這事發生在趙禎眼皮底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相對於大宋財政的收入,林近這點小財小利就算不上什麼了。趙禎同樣也動心,想著這煉精鹽的法子。
林近自然也早預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煉製精鹽的方法,遲早都要交出去。自己只要把持汴京城兩個月的鹽市仍然會賺很大一筆,還可以順便坑一下賈家。
林近在街上轉了半日時間,大概也知道了鹽價的上漲引起很多物價也跟著漲了一些,不過影響並不大。
林近回到家的時候祁青夢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祁青夢雖對林近頗有怨言,但還是將該做的事情做了。
祁青夢回了家,她必然是將賈家的鹽引買到手了,不用再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
祁青夢也沒給林近好臉色,冷冰冰的說道:“賈家兩貫五肯賣了,其他家的還要不要收?”
林近搖搖頭道:“其他人就算了,咱家也不差這點錢,這次主要是找賈家的麻煩給你們三個報仇。”
祁青夢聞言面色才好看了許多,但是依然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一次虧損十幾萬貫讓賈家的浮財去了大半,估計這交引鋪也開不下去了,何況精鹽的存在讓大宋的鹽業充滿了不確定性,人人都在觀望。
“岐山,早上與你說的可以安排下去了,還有將這鹽引拿去碼頭換了鹽。”
左岐山領了吩咐急忙出門去了,他也有些佩服東家的心思縝密了。
“青夢這些天下來,你將這其中的門道弄懂了幾成?”
祁青夢撇了撇林近道:“基本都懂了,只是東家這方法太陰損了些,讓賈家以外的其他鹽商也虧的很慘。”
祁青夢此時慶幸自己用的是其他身份辦這件事。
“只是為了坑一下賈家而已,要賺錢東家我方法多的很,沒必要用這種方法。”
祁青夢聞言也是點頭,然而突然面色一變說道:“東家還有一事,城外監視契丹人的信人說,契丹人在旁敲側擊的打聽咱家的訊息。”
林近聞言倒是沒覺得意外,契丹人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青夢難道不想報仇?”
祁青夢聞言一驚正色道: “東家有什麼吩咐還請直言!”
林近說道:“那些契丹人留著只能是威脅,他們一日不走我心裡難安啊。”
“可是他們是使團,輕易招惹不得。”
祁青夢對林近的想法有些擔憂。
林近面色凝重的問道: “可你覺得他們會忘記這件事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只是驛站有朝廷的官兵把守,我們也沒辦法將這些人如何。”
林近又問道: “若是將他們引出來呢?”
祁青夢搖搖頭道:“即便如此也不敢將對方怎麼樣!真要出了事朝廷不會放過東家的。”
“青夢,賈家父子即便再狠毒,做事也得講規則,而那些契丹人卻不會跟咱們講規則,若是有一日他們再進了汴京城咱們林家怕是防都防不住。”
祁青夢此時才不得不重視起林近的話來。
“東家可是說真的?”
林近冷冷的道:“既然明知道契丹人惦記著我林家,自然要消除後患,其他事可以忍,唯獨這事忍不得。”
此時此刻的林近可不管遼與宋會不會開戰,林近早就有心將這些人剷除了,脖子被人架在刀口上了還講什麼大義,那就是真傻了。
“東家,即便真的殺了那些使團的人,官府那你如何脫身?”
林近冷笑道:“青夢真以為我是那種伸著脖子讓人砍的人?”
祁青夢現在真的不懂自己這個東家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