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一本正經的道:“事已至此全力備戰便是。”
“若是如此朕還需問你!朕與諸位宰輔又焉能不知!”趙禎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草民覺得,既然官家已打算與西夏議合,不如就儘快促成此事。而遼國與西夏本就早生嫌隙,遼國更因興平公主之死,怨恨李元昊久已,李元昊也必然明白繼續與我大宋耗下去,也只是空耗國力,到時面對遼國的報復便會無力支撐。”
林近清楚的知道歷史上,大宋與西夏在邊陲僵持多年敗多勝少,李元昊數次打贏後仍派使節來汴京求和,正是因為國力不濟,雖是勝了確沒得到多少好處。此時的李元昊是需要大宋承認其所建立的西夏國,而興平公主的死也是在向遼國表明他李元昊立國的決心。
大宋與遼國雖是比此時的西夏強大不少,但是李元昊以一己之力建立西夏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梟雄人物,此人在軍事上的才能,不是大宋官家趙禎和遼皇耶律宗真能比的。一個是開國之君,另外兩個只是守成之君,又怎麼能與其相提並論呢。
趙禎不信,與西夏打了四五年幾乎是慘敗收場,耶律宗真也不信,親自出兵討伐西夏更是大敗收場,隨軍的許多皇族更是成為了西夏的俘虜。
西夏立國之勢已成,耗費國力與其死磕實為不智,當然林近是依靠前世的歷史知道這些,趙禎與朝中諸位大人卻是不知道的。
“你還是堅持你之前所言?”趙禎問道。
“官家,西夏剛剛立國不足三年,又一直與我大宋交戰,國內無論財力與人口早已空虛無比,此時李元昊絕不可能幫助遼國一舉滅我大宋徒為他人做嫁衣的。”
呂夷簡此時開口道:“如此便任由那李元昊做大了!”
林近一笑道:“呂相公,雖是與其議合了,但李元昊想做大也要遼國答應不是嗎?興平公主剛死,李元昊第二年便成立西夏國,諸位大人真覺得遼國對此沒有怨言嗎?”
林近見呂夷簡不言接著又道:“如今我大宋與西夏作戰,遼國在李元昊後面搖旗吶喊,為何我大宋不能與西夏議合,讓西夏人去與遼國作戰,而我大宋則修養生息伺機而動?”
章德象也開口道:“李元昊不一定會與遼國反目。”
晏殊一直未曾說話此時卻開口道:“章相,李元昊與遼國早已心生嫌隙,此事也是有可能的發生的。”
晏殊是歐陽修的老師,而林近是歐陽修的學生,此時的林近應該算是晏殊的徒孫了,但兩人一直並未見禮,歐陽修也並未帶他前去拜訪過,晏殊平時甚少多言,今日如此說不知是不是為了支援一下自己這個徒孫。
林近也忙道:“早有傳言懷疑興平公主之死便是因為李元昊要立西夏國,而他又不想興平公主做皇后才將其毒死,遼國對此早有懷疑,卻一直沒有證據,我朝卻可在其中大做文章。”
殿內眾人聞言倒是都點頭認為林近所言非虛,確實可以從中做一些文章,挑撥一下西夏與遼國的關係。
王貽永此時也開口道:“此時雖不知遼皇作何打算,但是林致遠所言也有些道理,臣以為還是陳兵備戰遼國,同時儘快與西夏商談議合之事。”
王舉正卻擔心的道:“只怕西夏人若知道我朝與遼人交惡,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趙禎只是靜靜的聽著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此時聽到王舉正的話卻開口道:“朕可承認其西夏國的存在,但若還有其他要求一概不允,不知何人可擔此任?”
林近心中覺得富弼是最佳人選,但富弼的老丈人晏殊在此,自己可不敢多言。
一直不曾言語的三司使葉清臣此時卻開口道:“至於人選我覺得容後諸位宰輔與官家商議便可,今日主要還是下官的精鹽之事最為重要,即便真的要與遼國開戰,那也要我這三司裡有足夠的銀錢不是?”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林近,都是很疑惑,精鹽之事莫非這林致遠還敢不答允?
林近見眾人目光齊至一時感到非常尷尬。
葉清臣只得將林近要多娶幾個妻子的條件說了出來。
眾人聞言又是紛紛看向林近,皆是搖頭覺得此事於禮不合。
林近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官家與諸位大人若是覺得精鹽的配方不夠,草民再加一份精酒的配方不知可否?”
林近此時也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以後怕是再無機會提此要求了。
眾人聞言一驚,這酒的歲入可是比鹽更多了很多,即便葉清臣也不得不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