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東家總說咱家如何,我才如此說的,柳姐姐可莫要因此吃我的醋,我只是東家的護衛!”
柳如煙看著祁青夢一笑,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確實像個護衛,如今哪裡還有半分護衛的樣子。
“好,好,好你說是護衛就是護衛,只是祁妹妹以前從來不用胭脂水粉,這些日子怎麼用的如此勤快!莫非有了心上人?”
柳如煙的話卻是把祁青夢羞的不要不要的,以前自己在武德司裡自然不用打扮什麼,如今在林家和雨霖鈴待的久了,自然學會了一些梳妝打扮,何況她也到了愛美的年歲。
“以前不太懂,現在學了些有什麼不妥嗎?”
“祁妹妹以後便知道了,不過妹妹是相公的護衛以後幫姐姐看好,莫讓他招惹其他女人。”
柳如煙也不知道祁青夢與林近有沒有那層關係,她此時只是有些懷疑。
“這我可管不了,以前霖玲還讓我幫忙看著呢!我都不知道東家何時招惹到了姐姐。”
祁青夢確實不知道林近何時招惹到了柳如煙,還將她養在外面。
“妹妹這你不用管,你以後幫姐姐看好他就行了。”
柳如煙當然不會把自己在樊樓設計推倒林近的事告訴祁青夢。
鹽引的賣撲有榷貨務負責,而鹽引的短引是每月賣撲一次,這就需要每月開一次賣撲會,賈家將大部分餘財都拿來參與這次賣撲了,以前每月最多拿出五萬貫買一部分短引,若是不夠再從其他交引商人那週轉一些。
這次有了祁青夢給的三萬定金也是掏出家底準備大撈一筆。
鹽的產地比較集中,禁榷比較容易。易儲存、易運輸的優點使大宋鹽的賣撲具有自己的特點,在生產、運輸、銷售環節中都可以進行賣撲。而賈家交引鋪做的就是銷售環節的賣撲。
而生產和運輸自然有別人來做,鹽店只需要拿著鹽引在碼頭提貨就可以了。
林近也是瞅準其中的漏洞才準備如此做,即便碼頭的鹽堆積如山,只要能控制銷售階段的鹽引,鹽價就可以由自己說了算,只要不出大亂子,林近折騰一下這鹽價,朝廷也不會過問此事。
榷貨務這次鹽的賣撲,京畿路的短引被很多人爭搶,但是沒有關係的外人很難參與進去,賣撲並不是拍賣,更像投標,沒有內部關係很難買到鹽引,這也是賈家能做鹽引生意的原因。
但是賈家同樣也有競爭對手,看似對普通人不公平的制度,但進行賣撲的時候賈家仍然要考慮到對手的出價,雙方都有關係那拼的就是誰最終出的價格夠高。
最終賈家以六貫二一張的價格買到大概三十萬貫的鹽引,相當於每斤鹽的進貨價達到了大約五十四文錢,而此時的鹽價為六十文,成本已經比以前的售價還要高一些了。
這次榷貨務京畿路短引共賣撲出四十萬貫的鹽引,這也是榷貨務覺得市面上鹽引不夠,導致鹽價上漲才多加了十萬貫,朝廷控制鹽引的賣撲量也是為了穩定鹽價。
而朝廷的賣撲結果一結束,林近便收到了祁青夢的訊息。
林近一聲令下,左祁山便將林家拉到汴京城的精鹽拉出來去售賣了,幾十個夥計每人帶著一輛驢車裝滿了精鹽,送到各個鹽店內。
這次鹽引的成本是五十四文,此時鹽價為六十文,而林家的精鹽卻賣一百文,主要是精鹽沒有苦澀味,,看似價格貴了不少,但真正吃起來卻異常的省,有心人細細一算便知道精鹽比粗鹽更划算,主要是味好很多,大戶人家,酒樓、飯館也是必然會選擇精鹽。
不過三五日時間汴京城裡出現精鹽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京畿路。
而這三五日精鹽的好處也被很多人知道了,無一絲苦澀的味道,每次做菜只需放少量,做出來的菜比粗鹽味道好太多。直到這時普通百姓也選擇買精鹽而不再買粗鹽了。
一時之間參加月底買撲的交引商人都黑了臉,自己高價買來的短引是一張都沒賣出去,問都沒人問了。
而粗鹽因無人肯買,價格一路下跌,三日時間便跌到四十文一斤,五日時粗鹽就不足三十文的價格了但依然沒人買。
而鹽引價格已經跌去了一半仍無人敢買,只因為粗鹽賣不動,而這些鹽商又不會煉製精鹽。
賈家三十萬的鹽引只過去五日便跌去了一半。
此時不要說賈家急了,就是榷貨務的官員都急如火燎了。
而此時祁青夢卻在柳如煙的小院照著鏡子塗脂抹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嗤嗤作笑。
要說祁青夢喜歡上化妝打扮與林近研製出玻璃鏡子有最直接的關係,一人高的銅鏡整個大宋都沒幾塊,而一人高的玻璃鏡林家每個女人都有一塊,祁青夢當然也有,她自然而然的也就喜歡上了照鏡子,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吧!
“青夢不要傻笑了,現在該你出馬了,去將市場上的鹽引都買回來。”
林近看著祁青夢痴痴傻笑就一陣頭疼,這女人以前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最近變得自己快不認得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被人奪舍了。
“東家還要買鹽引?”
“當然要買!”
“全部都買來?”
“全都買來!”
祁青夢吃驚的看著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