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東家的意思是?”
“先詢問一下價格再說,此事怕是要耗費幾日時間。”
祁青夢點點頭又問道:“只是東家為何要買這麼多鹽引?”
林近微微一笑道: “鹽引可以換成鹽或者再賣掉,咱們還要買很多鹽拉到城外農莊裡煉成精鹽存放起來。”
“東家為何要存起來,而不是賣掉?”祁青夢不解的問道。
“要講清此事比較麻煩,要知道每個月每個地方官府發放的鹽引是有數量限制的,我們將鹽和鹽引都存起來,到時候市面上鹽引就會變少,鹽引也同樣會變少,市場上就會缺鹽,等鹽價漲上去再將鹽和鹽引賣掉就是了。”
祁青夢想了想才道:“只是官府見鹽不夠用還會繼續賣鹽引出來的。”
“那也要時間來的及才行,大量運新鹽過來不要時間嗎?到時我們的鹽已經賣空了,而且咱們賣的是精鹽,不用愁賣不掉。”
“那與對付賈家又有什麼關係?東家只是想賣精鹽賺錢嗎?”
“慢慢將賈家所有鹽引買空,買的時候一次不要太多,隔三差五買一次,而買鹽的時候也要控制,只需將開封府的鹽控制在剛好夠用就可以了,到時你便知道了。”
祁青夢剛想學點東西,見林近不說了心中也有些氣惱。
“東家怎能說一半不說了,豈不是難為人。”
林近也好奇青夢以前不喜歡生意上的事,今日怎麼這般感興趣了。
“青夢是想學打理生意?”
祁青夢扭捏道:“爹說讓我學一些,我總不能一直給人做保鏢,將來總要嫁人的。”
林近聞言倒是贊同。
“只是這門生意也不適合你一個女孩子做!以後教你一門手藝,將來嫁人了保你個衣食無憂還是沒問題的。”
祁青夢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東家,賈家沒了鹽引就要再去買,而那時鹽引價格就要多花錢才能買到。”
林近點點頭道:“等他們買來鹽引,我們卻要將鹽引價格打下來,青夢盯著開封府的鹽價和賈家的事,就要靠你了,多花些錢沒關係但一定要盯緊了。”
“萬一鹽價漲不上去呢?”祁青夢擔心的問道。
“青夢,朝廷一年榷鹽收入也不過五百萬貫,京畿路人口不到一百五十萬,鹽價五十文一斤,而鹽引要便宜很多,我們若是花五十萬貫買的鹽和鹽引,最少夠整個開封府所有人吃幾個月了。”
“那樣豈不是要將整個汴京城的鹽買空,到時怕是要生事端。”
林近一陣頭疼,這跟炒股一樣一時半會怎麼說的清。
“又不是一次都買走,只要慢慢買就行,每天買一些,有時候還要賣出一些。”
祁青夢見林近被自己問的有些心煩也不敢再追問,坐在一旁悶悶不樂。
林近見此打趣道: “青夢最近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祁青夢聞言氣結,人家本來就是女人,什麼叫越來越像女人了。
“等回去再與你細說,今天咱們先買一些鹽引回去,明日看鹽引價格有沒有變動。”
林近和祁青夢在幾個交引鋪裡打聽了一下京畿路鹽引的價格,一張鹽引價值四貫可取鹽一百一十六斤。
由祁青夢出面一日時間不到在十多家交引鋪買了五萬貫的鹽引。雖整體數量不是太多,但是林近買的都是京畿路的短引,相對於京畿一地來說已經不少了,必然引起第二日鹽引價格的上漲。
而在賈家買的最多,幾乎將賈家存有的京畿路鹽引買走了七八成。
賈家交引鋪不得不連夜在其他交引商人處買了些回來。
第二日京畿路鹽引的價格就上漲到了四貫二一張,林近讓青夢再去交引鋪,這次讓她再買五萬貫錢的鹽引。
而林近自己卻帶著錢,去汴河碼頭直接找鹽商買鹽,只要有人用鹽引在鹽船上換到鹽,林近便用高出一成的價格買走,隨後運到城外的農莊煉成精鹽。
如此往復過去了十日,鹽引的價格足足漲到了六貫,鹽價也漲到了六十文一斤,而林家這些日子足足買了二十萬貫的鹽引,十萬貫的鹽。
這十萬貫的鹽都煉成精鹽存放在了農莊,此時不止鹽價漲了,石炭與木柴的價格漲的也很離譜,只因為林近要煉精鹽而大量購買石炭,致使石炭和木柴一起漲了價。
賈家交引鋪自然賺的盆滿缽滿,青夢這幾日來單單在賈家交引鋪就買了十五萬貫的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