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惟權苦笑道:“林東家可真是非常人,對此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只是家中妻兒老小所費頗多,十五貫實在少了些,會讓在下生活難以為繼!”
林近聞言卻有些不解,汴京城裡一個普通人一家人所費不過四五貫,錢牙人卻說十五貫不夠,莫非這廝養了好幾房小妾?
錢惟權也知道林近的疑惑解釋道:“前年置辦宅子借了親朋些銀錢,家中孩子又多生了幾個,如今父母在家照看,我夫妻二人出來做工才勉強能夠用。”
林近聽他這樣說也是明白了,估計還親朋好友的債才是他家支出的大頭。
林近卻不太想給他太高的薪資,十五貫已經不低了,再加上半成的份子,將來他的日子怕是過的比汴京城裡大多數人都要好。
“你妻子又是幫人做什麼工的?”
錢惟權笑道:“女人家也就只會些縫縫補補的繡些東西,是在繡坊裡做工。”
林近聞言又問道:“月薪有多少?可聰慧些?”
“識的不多幾個字,東家苛刻才只給五貫。”
林近點點頭道:“可以讓她去我那繡坊做工,月薪至少比她現在多個一兩貫,將來能拿多少就要看你妻子聰不聰慧了。”
錢偉權顯然有些動心了,急忙道:“自然是聰慧的,這事我回家後商量一下再給林東家答覆如何?”
“你如今的東家可否放你離開?”
大宋此時的僱傭契約一般為十年或者更少,契約期限未到僱工要毀約的話,東家是可告到官府索要賠償的。
錢惟權此時糾結要不要說,想了想才下定決心道:“掌櫃早就想趕走我了,剛剛那處宅子就是他故意為難我,讓我今日必須售出去,那麼大一處宅子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賣的出去。”
“這是為何?據我所知你宅子可是沒少賣。”
錢惟權嘆氣道:“林東家不知,那掌櫃也是牙人!京城的宅子並不難售賣,我賣的多了別人自然就賣的少。”
林近聞言無語,這是牙人當的太好被掌櫃擠兌了。
“如此說來我今日必須買下這宅子才好了?”
錢惟權笑道:“林東家這處宅子還是不錯的,也許明日便會賣出去。”
林近當然知道這錢牙人又在忽悠自己了,如果真的那麼好賣,掌櫃又何必拿此來為難他。
不過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將中介牙人的生意做的好,能忽悠也是一種本事。
“錢牙人這宅子為何急著出售?”
錢惟權見林近如此問只得尷尬的道:“傳言說是凶宅,過了幾戶人家的手,如今又來發賣。”
林近聞言搖了搖頭問道:“你賣了那麼多宅子可有真的見過凶宅是什麼樣子?”
“這個,卻是未曾見過,一般只是聽聞。”
林近呵呵一笑道:“那便帶我去看看這處宅子吧!”
“東家!”祁青夢在一旁叫道。
林近笑道:“青夢你也信凶宅之說?先去看看再說。”
祁青夢回道:“東家又不是非買宅子不可,既然是凶宅不買就是了。”
林近搖了搖頭道:“就是因為是凶宅東家我才要買。”
錢惟權聞言笑道:“我就知道林東家非是一般人,眼光獨到。”
林近對著他擺了擺手“以後若是跟著我做事,便收起你這套處處恭維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