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恭孫說道:“此事知道的人很多,卻不知山甫為何喊我二人來此,莫非是為了羞辱我二人?”
張山甫說道:“山甫並無此意,只是偶然知道那林致遠一件大事所以特來相告。”
兩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忙問是何事。”
張山甫說道:“那林致遠新做了一種取火之物,一個就賣五貫錢,還有打火機的營銷權,一路之地要價兩萬貫,咱大宋足足有二十三路,單這營銷費高達幾十萬貫,再加上這打火機的豐厚利潤,林致遠這門生意能有上百萬貫的盈餘。”
兩人聽完張山甫的短短几句話驚的嘴巴張的很大,即便賈章這種心思陰沉之人也是沒沉住氣。
“竟有如此之多,山甫兄此話當真?”龐恭孫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告訴兩位就是想不如咱們三家合起來奪了他這份產業。”張山甫說道。
龐恭孫忙說道:“山甫兄說的對,我也有此意。”
“恭孫,此事需從長計議,莫要衝動。”賈章說道。
張山甫心裡也是覺得龐恭孫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跟賈章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賈兄說的是,畢竟這是上百萬貫的事情,我一家也不敢如此做,如若三家找個恰當的由頭將其分之,想來也能分潤不少。”張山甫說道。
“多謝山甫兄相告,我們需從長計議,如有結果必會通知山甫兄一聲。”賈章說道。
三人又聊了沒多久,賈章便拉著龐恭孫離開了樊樓,兩個人坐到一輛馬車裡沿著金水河邊的路慢慢前行。
“恭孫剛剛你太沖動了,這不是幾千貫而是上百萬貫,他張山甫如何敢動如此大的心思,定然是那張堯佐故意讓他來的,你回家將此事稟報給你爺爺,我回去告知家父,這等大事你我二人做不得主。”賈章說道。
龐恭孫聽賈章如此說也是明白過來,顯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
不消片刻兩人回道家中將此事告訴了家裡的大人們。
哪怕龐籍都快入土的人了也是吃了一驚,如此大的一門生意,竟是一個匠戶搞出來的,其中定有內情,此時賈昌朝與龐籍的想法一樣,派人查清楚再做打算。
第二日兩家的門人四處蒐集有關林近的資訊,賈昌朝與龐籍鬧打探此事訊息的時候,曹家也知道了此事,曹玘也是有些吃驚林近怎麼敢折騰出百萬貫的生意,一個匠戶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這麼大家業的。
“父親,想來官家也是在其中佔了很大的份子,否則以林致遠的聰明焉能不知道憑他自己保不住這份家業。”曹傅說道。
曹玘自然也想到了此處,說道:“如此看來這次是曹家看走眼了。”
曹傅又道:“父親覺得我曹家應當如何做?”
“這裡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官家會讓皇后回來說那些話,而今又派張茂則給林家送了幾車錢。”曹玘說道。
曹傅說道:“父親,我再派人打探一下?”
曹玘搖搖頭說道:“想來是查不到的,估計也只有張茂則和官家還有那林近知道內情。”
“父親,官家有份子在這裡頭,他們也敢動嗎?”曹傅問道。
“正是因為官家有份子在裡頭,目前才沒人敢動,但是其中利益太大,一個人不敢動,如果是一群人呢?”曹玘說道。
曹玘說道:“當初你妹妹進宮的事他們不是得罪過一次了嗎?”
“那是為國事,這是奪人家產官家更是深知內情?豈不是連臉面都不要了?”曹傅說道。
“只要利益夠大他們就敢動,難道傅兒你沒動心嗎?”曹玘繼續道。
“孩兒自然也不覺得奪一個匠戶的家產有什麼做不得,即便他是歐陽修的學生,將門皇親都做得也做過,可士大夫何時如此不要臉皮了。”曹傅說道。
“傅兒莫非忘了真宗時寡婦柴氏的事情?只要利益足夠大兩個宰相都可以為了個寡婦鬧上公堂當著官家的面打官司,一個匠戶握著百萬貫生意,他們如何肯放過,大不了不動官家那一份便是。”曹玘回道。
“今日我就是想聽父親的意見,我曹家到底是幫官家保那林致遠還是跟那些人分一杯羹?”曹傅問道。
“傅兒還是沒將事情看透,上次官家讓你妹妹回來的事難道你忘了?曹家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和官家一起保著林致遠,一是袖手旁觀,參與進去惡了官家,你妹妹在宮力更會不得寵。”曹玘說道。
“想來那時顯然官家還沒打算用林致遠,可是張茂則送了幾車銀錢過去就不同了,官家是下了決心用這林致遠。而林致遠一出手就是百萬貫的生意,林致遠並非蠢人沒有儀仗怎麼敢這樣做?”曹玘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