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將領道:“他萬一不信守承諾又該如何?”
王德用面色一凜道:“他應當知道其中厲害,他若是食言我也不會放過他。”
滿屋子的將領一聽此言,紛紛抱拳道:“卑職等僅憑都總吩咐。”
“符年,你去將此事通知楊崇勳,就說本都總答應了此事。”
“是,都總!”
杜符年領命而去。
王德用又道:“你們去將發放軍餉的事通傳下去,每次出營一指揮領完速回,不可在營外逗留。”
有人急道:“都總......”
王德用正色道:“愣著幹什麼?你們難道還敢帶人出營去將欽差殺了嗎?”
“遵命!”
“......”
王德用說的沒錯,楊崇勳與馬邑聽到林近要在營地門口發放軍餉後,也是一陣頭皮發麻,果然應了那句話,對方將大門一堵,外出祭祀的民兵哪個還敢回營?
他們此時不得不投鼠忌器,沒人敢帶兵殺出軍營將欽差亂刀砍死,那樣就坐實造反的罪名了。
林近如果進了軍營只要煽動一場譁變,他這個欽差死了也就死了,朝廷要問罪找個替死鬼就行了。
楊崇勳道:“此事不如就聽王都總的吧!對方既然如此說應該也是怕引起譁變。”
馬邑道:“只怕對方會出爾反爾,一旦朝廷問罪下來,我們都逃不掉罪責。”
“你的意思是?”
馬邑陰狠狠的道:“大營內禁軍仍有十萬餘,他要發放軍餉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發完的,只需拖到天黑,軍餉發不完就要等到明日再發,他若退去咱們就可以將民兵接回軍營,明日便可脫險,他若是夜間仍堵著大門,那麼就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
此時營帳外走進一個人,是一個都虞侯,他一拱手道:“副都總,卑職找回來一些民兵,到了營地門口被朝廷的欽差攔在了門外。”
楊崇勳問道:“為何?你不會說那是出去訓練的隊伍歸營嗎?”
那都虞侯道:“欽差說這些兵是清一水的定州口音,要核對花名冊。”
“結果如何?”
“那些民兵一聽欽差的話,都生了愜意紛紛要走,卑職攔不住他們,人都已經走了。”
“那林致遠沒攔嗎?”
“他沒有阻攔的意思!”
楊崇勳與馬邑聞言對視一眼,都沉思起來,對方顯然已經算計到這些情況了。
林近看著這一片禁軍營地,心裡想著對策,定州禁軍大營並不是臨時的營地,而是常駐的營地,周圍圍滿了高大的木柵欄,營門雖只有一個,但是有人裡外串通想偷偷溜進營卻也不是難事。
他對著李用和道:“派出兩百騎兵,十人一隊,在大營外圍巡視,不可讓人偷偷溜進營地去。”
李用和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燕七此時帶著一隊車隊慢慢悠悠的到了禁軍大營門口,這一隊車足足拉了十萬貫餉銀,林近派人送信回驛站後,燕七就帶著車隊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