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城二十里外,契丹大營。
耶律重元和蕭惠,以及不下十位將領在商議著接下來的進攻方案。
桌子上鋪著一張河北路輿圖,大宋的每一座城池都標註在上面,有些更是寫著守兵數目。
一位將領道:“大王,霸州城實在太過高大,我們的數十架雲梯盡毀,可供製作雲梯的木材已經伐盡,我們恐難以再對霸州城造成威脅。”
營帳內的契丹將領各個面色陰沉。
又一位將領道:“大王,不如去攻打高陽城,只要拿下高陽城便可以威脅宋國真定府,進而大名府直至黃河北岸的澶州。”
蕭惠搖頭道:“高陽、定州、瀛州、滄州,此四城比眼前的霸州城還要堅固,我朝大軍本就不善攻城,將軍所言非是良策。”
耶律重元道:“蕭惠,你有何良策?”
蕭惠指了指地圖上的高陽與滄州兩城道:“以探子傳回的訊息來看,此兩城守軍雖少,但是遠比霸州城更易守難攻。”
耶律重元道:“此地至高陽有三百里地,至滄州六百里地,我軍長途奔襲如果短時間內不能破城,補給就會出現問題,此法不可取。”
“據探子所報,宋軍每十里便放一枚熱氣球,我軍只要深入便會被對方主帥知悉。”蕭惠又道。
耶律重元沉思起來,他此時終於感覺到了棘手,只是隔了幾個月,他竟發現自己的大軍寸步難行。
蕭惠接著道:“霸州、大城、瀛州這一條線上宋國駐有二十多萬軍隊,而三地相隔不過百里左右,其中宋軍統帥王德用便在霸州城後方的大城駐紮。”
嘶~
營帳內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蕭惠又指了指地圖上的三個小紅點,“要前往東路青州,滄州方向,我軍便要突破淤口關,此地駐軍不多,但是距離霸州只有五十里,後方王德用所帥同樣離此很近。”
“而西路的瓦橋關則與高陽相策應,距離霸州與王德用所在的大城則更近。”
蕭惠一番分析過後眾人都得出一個結論,河北路如今的關鍵點就是大城的王德用那十餘萬軍隊。
耶律重元道:“你的意思是”
“淤口、益津、瓦橋三關,除去中路的益津關,另外兩關則可以作為我們的目標。”
耶律重元道:“逼王德用與我軍在淤口關或者瓦橋關決戰嗎?”
蕭惠搖頭道:“直接攻打瓦橋關我軍會四面受敵,而攻打淤口我們只需要預防霸州城的守軍和王德用的軍隊。”
耶律重元道:“佯攻淤口關,實則圍點打援,殲滅來救援的宋軍!”
蕭惠道:“只有這一個辦法,否則我軍只能退守幽州。”
耶律重元嘆道:“這會是一場惡戰!短短數月時間,我大遼鐵騎竟不敢越過拒馬河了嗎?”
.....
大宋的禁軍大營裡王德用同樣在對著地圖發呆。
幾日前遼軍攻打霸州城無功而返,自此遼軍便沒了動靜,顯然對方已經對攻下霸州城失去了信心。
淤口,益津,瓦橋三關為每次宋遼大戰的必爭之地,益津關已成為霸州城的一部分,對方的目標必然是另外兩關。
“親兵,讓斥候著重打探淤口關與瓦橋關的情況。”
一位親兵領命急忙離去。
“符年,傳我軍令全軍拔營前進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