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你氣的不輕。”
林近搖頭道:“沒想到範公也這麼大脾氣。”
範悅娍瞪了他一眼,“他是怕你死在外面,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勸你還是不要去。”
林近打趣道:“你擔心我的安危?”
“你少自作多情,要不是你救過我的命,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林近搖頭道:“我從未將這當做恩情,你也不要總掛在嘴上。”
範悅娍聞言心情不由的低落了下來,他沒當回事,可是他玷汙了人家的清白又怎麼說?自己雖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那兩個醫師卻是看到了的,將來若是洩露了出去,又該如何跟夫家解釋?
唉!以後再說吧!她收回心緒問道:“輿圖都準備齊了嗎?”
林近扭頭從書架上取來一沓輿圖,遞給她道:“圖都在這裡了,你慢慢做就行,這個計劃我還沒有跟任何人說,也不急於一時。”
“那可不行,晚上我就去告訴父親。”
林近急忙搖頭道:“千萬別說,你父親知道了非得被氣死不可。”
“為何?”
“這種大事我和你說了,卻沒和他說,你說他生不生氣?”
範悅娍思忖了一下道:“也對,那你抽空和他說。”
“你忙吧!我去軍營一趟。”
“等等。”範悅娍叫住林近道:“你真要帶兵去西夏境內?”
林近莞爾一笑,“你還是擔心我的安危。”
範悅娍不置可否,“作為朋友關係你一下不行嗎?”
林近嬉笑道:“看情況吧!如果可能我還真的想去看看。”
範悅娍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哼!你好自為之。”
林近出門去了軍營,範悅娍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覺得林近就沒有一句真話。
陝西四路的騎兵都到了渭州,也才堪堪湊夠不到四萬騎兵,每一路都留了幾千騎兵,這也是林近意料之中的情況,全要過來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將各路帶兵的將領都叫到了營帳內,又重複了一次那天和狄青與種詁說過的話。
環慶路的將領石貽孫驚道:“去西夏境內搶馬?”
秦鳳路的將領齊碌也道:“這......這可是要九死一生的啊!”
種古低頭不語,他早已對此免疫了。
狄青跟范仲淹告密的事,林近剛跟他算完賬,他正暗暗思過呢!
林近道:“哪次打仗不是九死一生?搶回的戰馬可以換成金錢獎勵或者兌換軍功,功勞大的我可以向朝廷舉薦給你們升職,但是絕對不可以同對方死戰,更不能貪功冒進。”
石貽孫道:“軍功我不需要,我只想著哪天打下興慶府救出我大哥。”
林近聞言看向石貽孫,這是開國大將石守信的孫子,前兩年石元孫戰敗被李元昊俘虜了至今仍關押在興慶府。
林近點頭道:“這只是時間問題,只要他沒叛國遲早會回到大宋。”
石貽孫道:“大哥不會叛國的。”
狄青道:“我也相信石守信的後代不會叛國。”
種古點頭道:“石元孫叛國只是李元昊放出來的假訊息沒人會相信。”
齊碌此時也道:“我也這樣認為。”
林近道:“你們四個人每次出去兩個人,各帶五千精銳騎兵互相策應,只為搶馬其他一律不管,尤其是不可戀戰,搶得過就搶,搶不過就跑。”
齊碌笑道:“跟馬賊一樣嗎?”
林近不由的一笑,“可以這樣理解,只是你們比馬賊更強悍,你們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