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範悅娍摸著纏滿繃帶的手指,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清晨。
林近正在練槍,他將手中的馬槊舞的虎虎生威,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慕容雲淺和段小妹都是用槍的,她們每天早上都會陪著林近練槍,她們現在已經打不過林近了。
慕容雲淺撅著小嘴兒道:“夫君的槍越來越厲害了。”
段小妹無語的道:“你不覺得他的槍太長了?”
慕容雲淺嘆氣道:“也不知道誰給他找的這麼長一根。”
“不知道。”
林近練完槍洗了澡便出了門,晏崇讓現在就是財神爺,千萬不能怠慢了。
林近是中央錢行的大掌櫃,但主要辦事的人是晏崇讓與曹佾,他們一個是晏殊的兒子,一個是曹家的嫡長子,可以說到哪裡都是橫著走的主。
但是他們倆沒有那麼高的戰略眼光,金融知識更是少的可憐,具體工作還是要林近給他們規劃好才行,這也是林近敢撒手不管的原因,因為大宋的金融行業離不開他。
範悅娍沒好意思去林近府上而是跟著範純仁來了城門口,她看到林近來了,只是微微頷首便別過頭去了。
林近無奈的走了過去,站在了她身邊,“不知道蔚嵐會不會跟著一起來。”
範悅娍回道:“她也跟來了。”
林近聞言瞭然,晏崇讓這個妻管嚴怕是跑不了了。
一個多時辰後,晏崇讓的隊伍才姍姍來遲,幾百輛馬車緩緩駛進渭州城。
林近對著晏崇讓道:“善處倒是盡職盡責。”
晏崇讓呵呵笑道:“在你這位大掌櫃面前我哪裡敢荒廢公事。”
範純仁道:“家父,請善處改日到府上一敘。”
晏崇讓道:“麻煩堯夫回稟範叔父一聲,我安排妥當就會前去拜訪。”
林近笑道:“我在酒樓定了酒席,咱們邊喝邊談。”
三人這才進了城門。
範悅娍帶著蔚嵐走在前面,兩人在不停的說著什麼。
蔚嵐看著範悅娍的手道:“你的手怎麼了?”
“受了一點小傷!”
“蔚嵐你成親後過得還好”
蔚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嫁的可是當朝宰相的公子,怎麼會不好!
“當初他要去錢行當掌櫃我還跟他生氣呢!誰知道這才過了一兩年時間他就變成四品官了。”
範悅娍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想到。”
蔚嵐道:“我突然覺得林致遠也不那麼討厭了。”
範悅娍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現在知道念人家的好了。
一行人來到預訂的酒樓裡坐了下來。
而此時酒樓外也圍滿了人,都是渭州城裡的錢莊和典當行的掌櫃或者東家。
他們提前得到訊息中央錢行在陝西的第一站就是渭州城,他們一路從城門口尾隨到這家酒樓,就是想著藉機探聽一下訊息。
林近在渭州他們這些普通人是不知道的,此時湊過來都是想著自己家的錢行能被朝廷收購,那樣他們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朝廷命官。
晏崇讓此行,帶來了近五百萬貫紙鈔和五百萬貫銅幣,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三司發下來的軍餉。
晏崇讓要在陝西四路佈局紙幣的發行,從軍餉入手無疑是穩妥的,這也是林近的意思。
軍餉發紙幣,而士卒拿著紙幣來錢行兌換則可以將銅錢換給他們,如此幾個月時間,紙幣和錢行的信譽會逐漸提高,只要信譽有了再大量發行紙幣就會容易許多了。